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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靓坤就专程跑到油炸鬼的早餐铺子里吃早餐。
铺面不大,以至于根本没有独立的操作间,食客完可以看到油炸鬼是如何把食物做出来的;早餐的种类也不多,就是油条和白粥;唯一比较多的就是擀面杖,长的短的、粗的细的,竖在和面的案子旁,摆满了。
一个穿着真丝睡衣、趿拉着人字拖的中年男人,也在那里吃早餐,桌子上还放着一个保温桶和一瓶白酒。这位想必就是发瘟的三姐夫、前香港警员王降龙,和白晶晶的描述一样,瘦的如同披着人皮的骷髅。
王降龙吃完早餐之后,又咕咚咕咚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白酒,喉头一动,吞了下去,张大嘴巴回味了一番以后,打开保温桶,又往保温桶里装了满满一桶白粥,这才左摇右摆地走到油炸鬼身边,问道:“阿鬼,算账,多少钱?”
油炸鬼满脸谄媚的笑容,说道:“包租公,这顿算我请。”
说完,还拿报纸包了一根油条,双手递给王降龙。
王降龙露出老警察白吃白喝、吃拿卡要时特有的那种贪婪的笑容,捡了便宜的欣喜中又带着得意,指着油炸鬼说道:“算你小子醒目,我会跟我老婆商量的,让她减你的租。”
说完,王降龙不仅从油炸鬼手里接过报纸包着的油条,还又多拿了两根,自言自语地说道:“那个肥婆娘只吃一根怎么够呢?”
油炸鬼陪笑着说道:“Goodbye,包租公!”
包租公挥了挥没拿东西的右手,没有说话,而是一头钻进了赵志凌的“大观洋服”。
赵志凌正在整理套在模特身上的衣服,冷不防被王降龙一巴掌拍在屁股上,吓得跳起来了。
回转身一看,原来是包租公,赵志凌满脸堆笑道:“这么巧啊,包租公。”
王降龙看看自己的右手上还有刚才吃油条粘上的油,一把抹在赵志凌的白衬衫胸口上,说道:“巧什么巧?”
这时,龅牙珍从里面的换衣间走出来,对赵志凌说道:“凌哥,这件旗袍的衩,我还想开高点。”
娇滴滴的语气加上她那副吃核桃不用夹子的龅牙,吓得跟在后面的靓坤差点吐了。
包租公走到龅牙珍身边,指着龅牙珍身后的屋角,故意惊叫道:“有飞碟!”
龅牙珍这也上当,回头没看到飞碟,却感觉到一双咸猪手爬上了自己的臀部。
龅牙珍一回头,嘴巴正好亲到王降龙的脸上。
——其实,未必是龅牙珍心思单纯。不是有那句话吗?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到底是谁醉谁醒,又何必那么认真呢?还是郑板桥说得好,难得糊涂!
王降龙还得了便宜又卖乖,故作惊讶地说道:“阿珍,你来真的?”
龅牙珍被王降龙占了便宜,娇羞地冲出了“大观洋服”,穿着睡衣,迈着内八字步,撇着两条腿,跑回了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