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双脚搁在书案上,随意的翻着手中的奏章。
不知是巧合还是心里想的,随手一拿便是乔誉奏请严防宜峰塔的奏折,他看了眼,笑了下,直接扔的远远的。
可笑的东西还是不看为好!
他摇头哂笑几下,想着小小乔誉因为打赢了一场仗,便想要和他平起平坐,实在自不量力,他们经历的风雨,哪是他毛头小孩子经历的,刚回来便把手伸的这么长,不想想自己常年在外,商阳城是谁的天下,敢送上这份奏折,真是不怕得罪人啊!
这种蠢货还想和他们争大梁,就这点心思,还不够他两个儿子戏耍。
想到他两个儿子,虽然不成器,却有帝王之术的手段,王章不由得嘴角翘起了,嘴里哼着小调。
这种奏折越多他越开心,明年宗族会盟,他定要将这些荒唐的事报给五大家族会盟,看他能不能选上被选君主。
王章合上眼,享受片刻的安宁。
晨早起来太早了,眯了会眼,便感觉困倦来袭。
王章坐在藤椅上小憩片刻。
一刻钟后,外院的小厮跑进来,在门口敲了敲门。
“相爷,相爷!”小厮低声喊着。
王章醒来,睡了会后,顿时觉得浑身轻松顺畅,心情也好了很多。
他站起来伸个懒腰,润了润嗓子,吩咐着:“进来!”
小厮推开门,躬着身子来到他面前禀道:“相爷,不好了!”
王章重新拿另外的奏折看着,闲适的问:“什么事不好了?”
小厮道:“宜峰塔倒了!”
王章没听清楚,手上的奏折也掉落在地,他愕然问:“说,说什么?什么倒了?”
小厮担心他会激动,动了气,赶紧禀道:“是这样的相爷,巳时二刻时,不知那塔怎么起了火,人们赶紧逃下塔,可还没跑远,那宜峰塔便倒了,塔上虽然没有多少人,倒了便倒了,但谁知那塔砸中了宜峰酒楼,那时宜峰酒楼的人正在吃酒,人很多,许多贵人都聚集在那儿,也包括大郎君和二郎君都在酒楼里吃酒,宜峰塔倒下后便把宜峰酒楼砸成平地,塔上烧着大火,倒下后大火四散,烧了临近的府宅,如今西街上到处是死尸,郎君们不知所踪……”
小厮还没说完,王章已经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直接冲出屋里。
“叫上府上所有的府兵,去西街,救大郎君和二郎君!快去!快去……”王章声嘶力竭的怒吼着,完全没了刚才的闲适。
他猩红的两眼,脸色发沉,快步来到府门口,催着管家赶紧备马车。
管家还不知道什么事,着急问:“相爷,咱们这刚回来又要去哪儿?”
王章不和他多说,神情颇为痛苦,但极力忍着道:“让你去快去……”
管家听出来,他的声音中明显有些沙哑!管家不敢再多问,赶紧应着是,让人去备马车。
等着马车的时候,王章脑中全是刚才小厮描述的想象,他陡然害怕极了,那可是他两个儿子,千万不能出事。
他无助的抬头望向苍天:“老天爷,我王家血脉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我给你烧香磕头!”
管家看着王章如此,想必是出了不得了的大事,他也不敢多问,只管跟在他身边便好。
马车备好后,王章也不让人扶着,自己跳上马车:“快去宜峰塔!”
管家上了马车,亲自驱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