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村民将我描述成了可怕的怪物,我始终都是母亲的孩子。
母亲拖着虚弱的身体,艰难的扶着墙走到我面前,将我从村长的手中取下,死死抱在怀中。。
“谁敢打我孩子主意,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他!”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没了主意。
这时,我爹和爷爷挣脱束缚,跑到院里将我娘和我护在身后。
“各位,大家都是乡亲,我老韩家有啥对不起大家的!”
“现在村长暴毙,难道你们还想逼死我们家吗!”
有人说他们也不想,但为了整个村子,只能牺牲我们家。
危急关头,我爷爷提出一个主意。
请我二爷爷回来,如果二爷爷也说我是阴种妖孽。
爷爷说他就亲自动手要了我的命。
村民们见我爷爷话都说到这份上,只能答应。
而且他们也想听听我二爷爷的说法。
我二爷爷是十里八乡有名的阴阳先生。
有人不远千里只为了二爷爷的一句批语,也有人放弃重金购买的陵墓只求二爷爷随手一指的小土包。
本事越大脾气越怪,二爷爷并不是什么事都会接。
哪怕是自家的事情,只要他说不做,那就是不做。
要不然他也不会搬家去四十公里外的三十铺。
就因为家里迁祖坟的时候爷爷让他帮忙找块地。
二爷爷非说什么家里的祖坟不能动,否则祸及三代。
爷爷可不管这些,当年两人吵的挺凶,还动了刀子。
一气之下,二爷爷已经十多年都未回来过。
我爹结婚的时候,他也只是差人送来了一大份贺礼。
出发的时候我爹心里还在打鼓,怕二爷爷不肯跟他回家。
走到一半路的时候,他和二爷爷碰个正着。
没等我爹开口,二爷爷就让他别废话,赶紧回来看看我。
我爹心里琢磨二爷爷可真是神人,未卜先知。
两人一路无言,一前一后的赶路。
去找二爷爷的时候,我爹没啥感觉,这往回路过大龙山时,我爹老感觉身不自在。
身直冒鸡皮疙瘩不说,总觉得有什么人在注视着自己。
走起路来还特别费劲,身上像是背了一座山。
“二叔,我……我咋觉得又累又冷……”
我爹停在原地,双手撑着膝盖,每一口气都哈成了气柱。
二爷爷没有搭话,直接上手扒了我爹的上衣。
“二叔,您这是干啥?”
“转过去!”
二爷爷的话毋庸置疑,他从背着的布袋中取出毛笔和朱砂。
用口水将朱砂在手掌中和稀,毛笔为引,快速在我爹胸口跟后背画上了密密麻麻的符咒。
我爹瞬间感觉到轻松百倍,也不冷了。
“二叔,这是咋回事?”
二爷爷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他们来时的路。
“还能咋回事,这些个孤魂野鬼想跟着你回家呗。”
我爹瞬间汗毛都立了起来。
二爷爷满脸鄙夷:“男子汉的,怕成这鸟样,出去别说是韩家人。”
见我爹愣在原地,二爷爷又补充一句。
“你放心,这些个玩意,不找你,找你儿子。”
“不对,这些个玩意,都想做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