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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sun》——英国《太阳报》,以低俗的图文、煽情的内容、不专业的编写手法著称,这份报纸所收到的看法向来极端,在遭到了众多知识分子批评的同时——嘿!《太阳报》?!这绝对不是一份专业的报纸!那群垃圾笔者就是在用着哗众取宠的粗糙手法去刺激销量!以满足人们的低级需求!※
——在被人们不停批评的同时,《太阳报》却又是英国销量最高的报纸。
这大概说明了绝大多数人都拥有着所谓的低级需求吧。
这里可以参考一下隔壁大名鼎鼎的《泰晤士报》,这是一份同样产自英国的报纸,对世界的政治、经济、文化都有着一定的影响力,其销量却往往比《太阳报》低了一倍还多。
简而言之,虽然苏舟自己也时不时地翻翻电子版《太阳报》的体育版,但是,怎么说呢,在他的眼里,德国队队长、现任乒坛霸主、世界第一先生、他的好daddy、奥古斯特·沃尔夫先生,那可是脱离了所谓的低级趣味的人啊!
就这种、这种、比比划划、这种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怎么能如此平和从容地给他的亲爹安利一份如此低级趣味的《太阳报》呢?
苏舟:“…………”
奥古斯特,你变了。
苏舟的心脏骤停了一瞬,又很快变得安详了起来,他还是比较了解他家亲爹的,在讨论某个问题时,比起这种和“正事”无关的——我想问什么就问了,干吗还要曲线救国般地专门去看某份第三方的报纸呢?——的迂回做法,他爹肯定会直言拒绝,然后继续和教父展开苏舟为何叫你爹的核善讨论。
想到这里,苏舟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水,阶段性地不慌了。
……然而他忽视了他家亲妈。
就在苏杭眉头一皱,对奥古斯特婉言谢绝时:“不用了,我……”
坐在苏舟正对面的陈清荷开口了:“《太阳报》?我以前看过几篇《太阳报》的体育版………对了,尤利安,你知道你的兄长尼克拉斯一直在订阅《太阳报》吗?”
?
对此毫不知情的小可爱猛然抬头,露出了我的哥哥怎么可能订阅厕纸的震惊表情。
认为尼克拉斯·阿茨特是个正经人的粥亦猛然抬头,露出了什么这个人竟然是《太阳报》的忠实读者吗?!的近似款震惊表情……正经人谁会期期不落地订阅《太阳报》啊?!
只见那双褐色极浅的瞳孔震荡了一会,尤利安才张了张口说:“……抱歉,我不知道………我没订阅过《太阳报》。”
……苏舟的心里闪过几分感动,小可爱果然还是个正经人,是这低级趣味的世界里最后的净土了qvq
陈清荷则友善地补充道:“尼克拉斯订阅的是德国的纸质版,有时候,遇到他觉得很有意思的报道,他也会推荐给我看一下。”
苏舟:“…………”
苏舟沉默了,好家伙,甚至不是网络版随便看看or订阅电子版,而是直接长期购买纸质版吗……
苏舟缓缓地转头看向了小可爱。
心有灵犀般,尤利安也恰好抬起头,与苏舟恍恍惚惚的目光相对。
苏舟:你的哥哥给我的妈妈看了什么东西。
尤利安:尼克拉斯原来喜欢这种东西……
陈清荷的视线又落到了坐在斜对面的丈夫的身上,弯起眉眼的样子和苏舟有几分相似——或者说是苏舟像她:“阿杭,听沃尔夫先生说一下《太阳报》吧,今晚又不急再去做什么事情,大家一起唠嗑闲聊一下不好吗?”
这句话是用中文说的,虽然奥古斯特听不懂“唠嗑”这个太过家常化的词语,却不妨碍他从整句话里理解到陈清荷的意思。
据他观察,他身旁的这个男人在很多事情上都是很依着他的妻子的。
果然,坐在他身旁的苏先生微微顿了顿,便朝他点头示意:“那就麻烦沃尔夫先生了。”
“——等、等等!”
不同的两道声线同时响起。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发现出声之人竟然是苏舟和安德烈。
苏舟小着声音结结巴巴:“虽然聊天内容什么都好……但是《太阳报》一向是胡编乱造……”
对啊,胡编乱造的东西有什么好说的啊!
……苏舟勉强定了定神,转头看向奥古斯特,他的德国好daddy正噙着一抹笑意,友好地对他点头示意。
苏舟摆正了脸色:“奥古斯特,你实话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对我不怀好意。”
“不,s——”奥古斯特微微一停,收回了下意识的“son“的称呼,“——苏舟,我只是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放松一下,就像是一场品质颇高的餐后脱口秀……在中国是被称作‘小品相声’是吗?”
……这种时候就不用再展露你的中文功底了。
安德烈则情绪更激动地拍了拍桌:“不、不要念那种垃圾厕纸了!!他、它、它把一个彭德拉描述得……得……得………总之不要念了!太丢脸了!收购它!!阿杰尔!!我们有没有能力收购这该死的厕所用纸?!”
“——不。”
提出反对意见的竟然是罗德里格斯。
在苏舟不敢置信的目光注视下,罗德里格斯双手环胸后靠在椅背上。
“这一期的《太阳报》还是很有意思的,虽然里面夹带的人和私货有点多……虽然不必要的内容也不少,但是这不妨碍它很好地描述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是多么的坚不可摧——室友,听一下也无妨。”
雷蒙则用中文好心地对苏杭先一步解释:“虽然说是提到了‘苏舟的父亲’,不过所占篇幅也没有那么多……苏杭先生以前好像是完没有听过《太阳报》?”
当然了,苏杭先生对这种事情完不感兴趣,他订阅的只有国内中文的与乒乓球有关、再加上与小提琴有关的报纸。
为了自己的老婆与儿子。
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雷蒙笑着提议:“那么就把等会的《太阳报》环节当做是……春节小品吧,不用当真,但的确很有意思。”
于是,还没发言的人只剩下阿杰尔与小可爱了。
苏舟难以置信地环视整张圆桌——好极了,来自英国的《太阳报》+大圆桌,这他妈的是亚瑟王的圆桌会议吗?!他就是传说中的亚瑟·潘德拉贡·粥?!——在这短短的十几秒内都发生了什么啊?!这么一看,在座的所有正、经、人里,竟然只有阿杰尔先生和小可爱是真的正经……
“——不,安杰,《太阳报》如今的持有人是默少克先生,美国那个默少克,操作起来并不怎么现实……而且我们都知道《太阳报》一向以主观色彩极重的哗众取宠著称,最重要的是,在众所周知的那件事之后,毫无根据可言的造谣、任何对未成年人的过度解读都从根本上被禁止了,从法律层面上告倒各大报社也变成了一件不怎么可能的事情,当然了,这不是一件坏事——我的意思是,苏杭先生,我的想法和博耶尔一样,当做趣闻来听听还是很有趣的,尤其是昨天的那版,是很不错的饭后消遣。”
雷蒙把最后的两句话翻译给了苏杭听。
一时之间,苏舟环顾四望,竟只有他和尤利安两人在面面相觑,颇有一种我们是世界唯二的亚当与夏娃的茫然凄凉。
“尤利安……”苏舟张了张嘴,“你平时完不看《太阳报》……从来没看过《太阳报》吗?”
尤利安也张了张嘴:“……我没看过,只听队友在闲聊时说起某些版面的内容,但是我从来没自己看过……………你呢。”
苏舟:“…………”
苏舟说不出话了,他和世界上的最后一个正经人小可爱不一样,虽然他没有专门订阅《太阳报》,但是哪个乐子人能拒绝低级趣味的代表性厕纸呢?
如果厕纸的主人公不是他自己,他当然是手捧厕纸阅读得津津有味啊!
仔细一想,他其实也不是真的不能接受公开处刑……考虑到《太阳报》的一贯尿性,这是公开处刑吧?但是……就是有点……有点那个羞耻啊……尤其是妈妈还在这里看着啊……
苏舟觉得脸颊的热度有点上升了。
这大概是少数的——是第一次吧?——苏舟与罗德里格斯的心意竟是如此的不相通。
“室友?”罗德里格斯疑惑地望了过去,“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报道里没有任何对你不好的内容,不然我肯定会投反对票的,倒不如说在那个笔者……好像是叫本·史密斯?……啧,又一个‘本’——对了,他就是你的那个英国解说搭档的兄长,这个本·史密斯明显很喜欢你,在他的笔下,大家都很爱你——当然了,我尤其爱你——而且英文原版的文笔也非常不错,真的没有任何对你不利的内容,安心安心。”
苏舟:“…………”
苏舟深情地凝视着他的灵魂之友。
然而他的灵魂之友这次却没有get到他的意思,反而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
苏舟:“…………”
苏舟收回视线,想,就是因为这个“大家都很爱你”才有问题啊……
不管怎么说,这场“餐后脱口秀”还是开始了。
和晚餐时一样,由于英语的广泛通用性+《太阳报》的原版就是英文,这场脱口秀还是以英文为主。
之所以说是“为主”,是因为在奥古斯特朗读《太阳报》时,几乎可以说是精通中英法三语的古董先生与苏舟调换了座位,从安德烈与苏舟的中间、改为坐到了苏舟与苏杭的中间,负责为现场唯一一个英文十窍通九窍的苏先生做同声传译。
于是在场的九人里面,唯二两个提出了明确反对意见的人——尤利安选择了弃权——苏舟和安德烈就坐到了一起。
阿杰尔→安德烈←苏舟。
苏舟→雷蒙←苏杭。
……还能继续挨着他的亲亲教父,这大概是在这个冰冷无情的夜里,苏舟所能汲取到的最后一丝温暖了。
只听奥古斯特从题目念起。
“《——我愿尊称中国苏为蜘蛛之王!》”
…?
不过是刚刚开始,没看过报纸的苏杭与尤利安的脑袋上就缓缓地冒出了一个问号。
同样没看过报纸的陈清荷露出了饶有趣味的“哦——”的神色。
同样也没看过报纸的粥则心里咯噔一跳。
蜘蛛之王?什么蜘蛛之王?这碗粥变物种了吗?是最会织网的蜘蛛的意思吗?是美漫那种人际关系乱七八糟的蜘蛛网的意思……吗?
然后苏舟就知道了,他妈的真的是这个意思。
奥古斯特的声音很好听,奥古斯特的语调颇富深情,奥古斯特的停顿恰到好处,奥古斯特的……
总之,奥古斯特很适合念故事。
……对,随着奥古斯特的娓娓道来,苏舟发现,《太阳报》压根不是什么纪实文学(废话),甚至连“哗众取宠”这样的形容都是在贬低它了,本·史密斯这个人绝对应该转行去做什么童话写手/写手/校园贵乱写手,而不是什么体坛记事啊?!
这让此时此刻的粥愈发地面无表情。
听听《太阳报》这个崽种都说了些什么吧?!
有些人,他明明不在,却又无处不在……
苏舟:“…………”
苏舟小声:“……我程都在解说室的好吗…”
安德烈则眼睛一闭,中气十足地拍胸抢口:“对!!!苏永远都活在我的这里!活在我的心中!”
苏舟又:“…………”
公主殿下您闭嘴吧。
半个月前,当无数人都在哀叹于、愤怒于中国苏竟然没有参赛资格时,谁能料到,远离赛场的他竟可以决胜于千里之外,用一只看不见的手将赛场搅得更加风起云涌……
苏杭眉头一皱:“看不见的手?在暗示什么?”
负责翻译的雷蒙:“……苏杭先生,请不用深想,《太阳报》……不需要脑子,从字面意思来理解就可以了。”
为防读者投诉花钱买废话,对于已经描写过的前几日的爱恨情仇,笔者在这里不做赘述。
陈清荷沉吟了一声:“嗯——爱恨情仇……”
坐在陈清荷左手边的罗德里格斯便笑了:“女士,爱必然是属于我和室友的,恨这种情绪与我们毫无关系。”
陈清荷:“…………”
她第一次开始考虑幸好粥粥不是个女孩子。
然后突然开口发表感慨的人就变得少了一些,给了奥古斯特充分的朗读机会。
……将心比心,苏舟是觉得这种能面不改色地读自己名字的人——重点是在《太阳报》的语境之下——是真的很厉害。
将目光落向刚刚结束的第五日:奥古斯特·沃尔夫vs菲克·霍夫曼、安吉洛·比安奇vs罗德里格斯·雷耶斯。
由于正经比赛(?)不是笔者所负责的范畴,德国队长的恐怖与左撇子先生的凄惨便不再赘述。
于笔者而言的正经范畴是——
比赛进行时何其重要,比赛结束后亦不遑多让。
那个让无数人猜测纷纷的谜题——
奥古斯特·沃尔夫究竟怎么了?
在比赛结束后、记者采访时,世界第一先生主动给出了答案:我恰好有一位朋友,他(he)不巧有点发烧,然而他又很坚持要观看每一场比赛,所以,我在想,尽快结束比赛会不会比较好?
众所周知,这位恰好在发烧的朋友有且只可能有一个人,那就是我们无处不在的中国苏,只有上帝才知道中国苏拥有着怎样的魅惑魔法,足以把……
苏杭打断了正念着《太阳报》的奥古斯特:“沃尔夫先生,真的是这样吗?是因为苏舟?”
……实不相瞒,这其实也是在场的不少人都很好奇的一个问题,虽然《太阳报》的用词是“众所周知”与非常肯定的“那就是”,但是当时的奥古斯特并没有指名道姓地给出一个准确的对象。
既然奥古斯特在当时并没有给记者一个明确的答案,那么,苏舟想,这个问题大概是有点难回答的吧。
……苏舟看向微微停住的奥古斯特,有点幸灾乐祸(?)了,是谁?是谁在几分钟前主动提起了知名厕纸《太阳报》?哦!是你!奥古斯特·沃尔夫!这可是由你奥古斯特主动开始的故事,不继续下去的话就有点说不过去……
“——的确有这方面的原因。”
……了吧?
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