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洛安德曾经漂亮的天空已变得灰绿色,有毒油腻的雨会侵害这世界数千年,交杂让人窒息的邪魔污秽,这个世界已经没救了,起码任何一个帝国人都会这样觉得。
恒星的光芒从星球背后沿着一望无际的金属山脉们爬出,这座曾经运转并承担数百亿人的地方现在变得毫无生命,寂静吓人。
奇美拉装甲车厚厚的履带和步兵的军靴连带着那些泥污血肉踏过被合金架起的哥特风桥梁,那比混凝土强度更高的地面在机械教的推断里本可使用上万年,如今却被流出浓汁的弹坑砸的像有孔洞的奶酪。
干枯瘦弱,面色苍白的帝国卫队士兵用简单的全封闭防毒面罩,俗称“猪鼻子”的设备和几块赐福过滤棉跟木炭维持着厚重并难受的呼吸。
恒星的光芒刚刚撒在地上,按照泰拉时间,今大概才凌晨四点,而现在,洛安德的阳光来的特别早,伴着有毒雾气,异端使用的生化武器和灵能毒素,滴答落在人们身上。
捷斯克上尉将脑袋从指挥车的窗口向外看着,浩浩荡荡的军团像没有生气的尸骸被帝皇信仰裹挟着向前移动,而星际战士并没有现身他们身边,只是用机动性更高的办法,比如数台雷鹰炮艇或效果更好的办法向敌人靠近。
上尉想到这里,又意识到那些巨人不管是在现在还是曾经或未来都会做着比他们更加效率和伟大的事情,并以此作为其对于帝国忠诚的基石。
他做得到吗,如果是他,他能如此无私的去“爱”这个世界吗?上尉思绪繁杂,却没有意识到他们的行为有多么伟大,这源于其对于帝皇的信仰深入骨髓,去做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事情,或者工作,而是生为帝国人的义务,这是很难被其他世界人共鸣的现实,也是对于他们最残酷的现实。
天色现在懵懵懂懂的醒了,捷斯克上尉只希望敌人还未苏醒,他们有准备,但时间并不多,疲倦,疾病,相继在躯体上爆发,而他只是让士兵们去领取,在战斗前领取可以短暂压制痛苦的灵药。
那些药是压抑灵能病毒的赐福,也是帝国卫队都有的补剂,只是它远远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般伟大厉害,只是用兴奋剂增加新陈代谢和用赐福压制病毒,指挥官看起来健康,只因为他们平时距离战场较远,防御设备比较完善。
现在那些病毒日积月累,让上尉感觉躯体酸楚,痛苦,因此,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兴奋剂的药效越来越差,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充满了那些白色的苦味药剂,军医推荐他换成注射,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上尉看着面前长且宽大的公路开始变得狭隘,到装甲车都不能并行而过,这条高架桥显然也不能向前了。
上尉吐出一口烟圈,然后将卷烟压在车体坚固的钢铁上熄灭,再把半截仔细用皮筋扎起来,放在自己的口袋里,这是他曾经担任侦察兵时学会的,喊到。“全体,我们从岔道下桥梁,然后通过贴近地面的道路前去堡垒。”
接下来的一小时内他们进军顺利,他们自然的穿过整个城市,在无人之地看着曾经熟悉的地方变成一片狼藉,如果说这是一种心理战,那么这次战争既成功又失败,因为低落和痛苦过后,被点燃的只有愤怒,而不是恐惧。
士兵踏过那些有毒素的泥土,被腐烂生出奇怪植物的地面,倒塌的店铺,或者被苍蝇少吃的扭曲,躯体膨胀的尸骸将塞满嘴巴口腔湿润之地里的蛆喷射的景色,但是一切都比不上城市中央广场上足有二十米高的帝皇雕像被迫击炮轰炸,如今只有踏在地面上的半截。
他的烈焰神剑,帝皇之剑已经找不到,他宽阔的手臂再也不能庇护信徒,那炯炯有神的目光不能目视这里的人们,那些士兵才发出了莫名的愤怒。
他们步伐更快,意志更坚,那些躁动的情绪驱使帝皇的孩子们像敌人爆发怒火,车辆引擎轰鸣,他们拿出各种药剂开始强行军,又像给车子添加汽油似的向嘴巴里塞着干瘪难吃的绿色褐色的淀粉块,用不怎么干净的饮用水就着下去。
城市区域很快的过去,帝国卫队也迎来了安逸的结束,这里被化作交战区域,并且,敌人早早等待他们许久,上尉拿着望远镜从他的车子上远远看着战区。
错综复杂的战壕和堡垒代替了钢筋水泥的钢铁森林,敌人的步兵间隔在五米一个人,五十米一队班组,也就是说一百米就会有一炳伐木枪!
那些战壕前面叠着该死的铁丝网和沙袋,洛安德人并不擅长攻击,因此他们觉得棘手,而上尉没看到反载具武器,不过他没有放松,准确来说,敌人绝对不缺少那些东西,而安置的地方他其实也很清楚了。
那些碉堡,用精金制作的,在战壕的交替位置稳定战局的东西,整个成小幅度的大形的战壕从左到右,足有1个碉堡,漆黑并要命。
他回到车内,他的副官说。“我们可以从这里向敌人炮击。”
上尉拿起通讯器向星际战士们请求通信,但是没有回应,他面色闪过一丝奇怪,但是还是毫不犹豫的回答。“不行,你想想,我们如果一步步推进,这个大概公里纵深的战壕会拖延我们好久,我们只有三天不到的时间,炮兵必须一步到位!”他反驳回这个安全的办法,帝国卫队如今需要的不是胜利,而是时间,如果他们无法突破这里,也根本无法威胁到要塞内部,更加谈论不上吸引敌人核心兵力。
他眼里那些战壕变得棘手又痛苦,不过他的作战计划一开始就很明确,他需要突破口,那三条交错的战壕虽然纵深很可怕,但是缺乏重火力,重要碉堡被破坏,事情就会轻松。
“三台堡垒,我需要三台那些东西消失来占领有利地形,而现在需要一次冲锋,黎曼努斯和奇美拉装甲车不能上,必须由士兵们解除武装,而我们没有自走火炮,也没有导弹车,空中力量也…”上尉念叨,大家也清楚,这次战争会失去很多兄弟。
“分两个梯队向前,一梯队有大部分步兵,向前压制,二梯队向外侧迂回,绕过敌人的侦查,走远的路线也无所谓,我需要黎曼努斯的主炮完好无损。”
“长官,我们是不是应该等待星际战士?”一位军官问。
“星际战士,星际战士,如果我们什么都依靠天使,那么我们就会一无所有,我承认,仅仅是信仰无法攻略敌人,但是帝皇不会喜欢只能依靠其他人的孩子…”上尉虽然这样说,可是他也清楚,星际战士没和他们联系,也就代表他们并不期待协同作战,是为了在战术上隐藏自己,还是有其他计划,无论如何他只能相信…
这个决定很残酷,牺牲却在所难免,当发动机的轰鸣混杂着履带碾压过混泥土路面“嘎吱嘎吱”的刺耳声音,进攻开始了。
砰!砰!砰!开始就是烟雾掷弹筒将数十发烟雾弹发射到了战壕的位置,顿时烟雾缭绕,在战场上为士兵拉开一条生命线,接下来开始出现守军零零星星的叫喊声和几声放空的枪声。
“冲冲冲!”参谋们如此喊着,洛安德的步兵们义无反顾的冲锋,直到彻底进入了烟雾之中,然后半履带装甲车奇美拉和掷弹步兵紧跟其后,直到他们彻底吸引了整个前线的火力。
当迂回部队在十分钟后将一颗属于黎曼努斯的榴弹炮,砸上堡垒时其发出的炸裂般的闷响,剧烈的颤抖,以及3厘米厚轧制精金装甲被撕裂时钢铁发出的短暂哀嚎,里面的士兵瞬间被煮熟,仅仅是爆裂产生的高温,就有如此威力,当然也缺少不了车组准确的射击。
然后她的炮塔就被远处敌人堡垒发射的穿甲破片导弹溅射引爆架所产生的巨大火球给高高掀起,再因为地心引力的作用砸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