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夫有什么好,跟了朕,朕让你做尊贵的皇妃!听话,你一向最听朕的话。」
说罢,他轻身站起将姹奼手上的琵琶放下,逐而横抱起她来放在龙榻上,尽情释放他的野性,几度。
夜半寂静时,姹奼披头散发的躺在完颜亮的身边,不远处的地衣上扔着一枚鸳鸯戏鱼的鲜艳抹肚。
完颜亮袒身拨开她盖在脸上的被褥,十分惬意的抚着她的双颊道:「嗯,不错,姹奼长大了!」
「朕封你为郡君如何?若你不喜欢宫里,朕将你送回新建的蒲察府,待朕召幸。」
姹奼疯了一般笑起,其声音寒浸入骨,散落的乌发死寂的垂在两肩,撑起身子来直盯着皇帝:「蒲察府?哈哈哈,蒲察府早就不在了,我父母死了,哥哥娶妻生子了,谁还会再意我,我便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罢了!」
「一只羔羊罢了!」
说罢,她颤抖的双臂抱起被褥来蜷缩在床角,凄凄的哭声传遍了整个寝殿,哭尽了她这些年的身不由己的苦楚。
知道皇帝临幸了姹奼,齐国大长公主完颜颖第二日便寻到了宫里,当着哒太后的面与皇帝大吵了一架,皇帝怒斥她不懂事,她便傲慢的摔门而去,再不复入宫中,一有时间便去寻了清雅。
这日,她正是心血来潮,领着两三岁的儿子想来寻个说话的人,正碰着清雅与完颜雍在后院的野菊花圃里采花,说是要摘些菊花作一对枕芯。
她见此便似孩童一般,在一旁的青石上坐下,滔滔不绝的念着自个皇兄的错处,一丝也无收敛,说到严重时,完颜雍便连忙打发了祗候人下去,唯恐被人抓住了把柄。
「四哥哥变的像个恶魔一般,竟将姹奼纳为妃,她那夜侍寝过后,在我公主府上住了五日,整日饮酒奏乐,像得了失心疯一般,这么好的姑娘,便被糟蹋了!」
她将儿子置在膝上,抚了他颅顶的小圈发。清雅听此,与丈夫相视一眼,将小篓子里的野菊花拿起,坐在交椅上静默的摘除一些成色不好的花瓣。
完颜颖有些急躁,便道:「清雅,你倒是也不理我,怎的你是成婚了变的软弱了吗?」
清雅唯有一笑,继续摘着菊花。
「宛国夫人!本宫说话你竟要如此冷淡?」
她将小篓放下,长叹口气道:「颖儿!我乃是亲王夫人,与陛下无任何干系,你如今与我说了,我能如何?」
「李清雅,亏我四哥哥这般的喜欢你,你便不能劝劝他吗?雍哥哥,你也想想办法,劝劝四哥哥!」
完颜雍欲想说话来着,被清雅的一只手悄然止住又道:「公主,如今我嫁作人妇了,以前的事儿莫要再提了,免得旁人听了去不好。这事儿,谁也帮不了,我是一介妇人,若要跑去劝谏皇帝,这像什么话?」
她又将声音压低道:「你雍哥哥更是不好插足,陛下一到中京就改判他为济南尹,待年后便要走了!」
「其实陛下做事有他的道理,公主便好好做好公主
便是,不必为君上之私事烦忧。」
完颜颖听后,觉得烦躁,便嗤一句:「呵,便是与你说了像白说一样,说白了,你便是不敢去劝,也不敢直面别人的流言蜚语,你便是个胆怯软弱的人,以前做姑娘是,如今还是!」
「我便要瞧着,你这个胆如鼠辈的人,又无一儿半女,怎么在王府生存下去!
「吾儿,咱们走……」
说罢,她依旧是那般的骄横,轻拉着儿子自花圃边走过,随手顺下一枝菊花,不一会外头苑落便有祗候人高呼一句:「长公主起驾!」,整个后院才算是安静了下来。
看着完颜颖出去,她便又沉静了下来缝制着一方小小的枕套,对方才的事情只字未提。丈夫搂了她的肩膀说:「娘子,这样将颖儿气走了,不好吧!」
她置下针线道:「颖儿,自小便是被宠大的,说话做事完全凭心情,若是她留个时间长了,说了什么不敬的话被旁人察觉,这不是要圣上大怒,祸其留守府吗?」
「我这些年,便早明白了局势,在最不利的时候,最好隐忍些,如菊花般做一隐逸君子,待吸收了天地精华后,便不只是能做枕芯这般用途了!」
完颜雍忽而有些佩服她思考问题的周全性,这仿佛与往日的那个只会哭闹的姑娘不同,更多了份理智。
正是她捧着一篓菊花,他捧着她的脸庞,深深一吻落在她眉宇,令她有些羞涩不已。
——「孤王的清雅,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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