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霍惟进来就左看右看,不知道在找什么。
“父王,我怎么听说,您最近收了个漂亮的丫鬟?人呢?我来看看。”
鱼晚棠在内室听见他的话,觉得荒唐到可笑。
如果自己真是淮阳王的通房,那霍惟应该躲避还来不及,现在竟然还上门嬉皮笑脸地要看自己?
淮阳王听见这话,手边的镇纸直接飞了出去。
“畜生!”
霍惟忙躲开,但是额角还是被刮到。
他捂住额角,疼得直吸凉气,“爹,您怎么那么小气!我不就是想看看吗?我又不和您抢。”
“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狠狠地打!”淮阳王的呼吸又变得急促起来。
霍惟屁滚尿流。
但是他到底没挨打。
因为他和霍时渊不一样,他是有母亲护着的孩子。
他的母亲,还是王府说一不二,凌驾于淮阳王的存在。
鱼晚棠觉得荒诞,赵哲却习以为常。
“王爷,剑穗,您看看——”
“就这样吧,你退下。”淮阳王眉头紧蹙。
鱼晚棠退下,站在廊柱后,既防止霍惟突然闯入看轻她面容,也防止一会儿淮阳王在屋里喊她,她听不到。
看着已经开得如火如荼的爬墙蔷薇,鱼晚棠若有所思。
过了不知道多久,赵哲从屋里出来。
鱼晚棠忙迎上去,看他有没有吩咐。
有前世卑微求生的底子在,她做奴婢,一点儿障碍都没有,得心应手。
赵哲摆摆手,压低声音吩咐道:“你听着点屋里的动静。王爷让我去看看王妃娘娘,我去去就来。”
这是因为发作了霍惟,所以派人去给继妃解释?
鱼晚棠点头称是。
“王爷不喜人打扰,所以他不喊人,你就站在廊下,别进去打扰,也别弄出声音让王爷心烦。”
见鱼晚棠也答应之后,赵哲才匆匆出去。
可是他前脚刚出去,鱼晚棠后脚就进去了。
大门敞开,她披着一身阳光站在那里,娇娇小小,却又腰背挺直,眼神坚毅。
“你进来做什么?本王没有传你。”
“王爷,我叫鱼晚棠。”
淮阳王的脸色变了。
鱼晚棠知道她多半是猜对了。
淮阳王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对霍时渊的意义,知道她曾经在京城发生过的事情,和霍惟起过冲突……
所以今天霍惟突然闯入,他第一想法就是让自己避开。
人在紧紧时候下意识的反应,才是内心真实的想法。
淮阳王知道她是谁,并且在保护她。
不,准确地说,是因为爱屋及乌,在保护霍时渊喜欢的人。
大家都是聪明人。
鱼晚棠开诚布公地自报家门,淮阳王略一想就明白过来她猜出来什么。
所以他没有否认,也没有辩解,只静静地看着鱼晚棠,目光里带着隐隐的审视和威压。
鱼晚棠不卑不亢地道:“王府家事,不足为外人道也,所以我不想干涉您做事。只是我亏欠世子良多,有心报答,所以见不得他身陷囹圄。王爷,您能放过他吗?甚至,只要您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别让他那么辛苦地去猜,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