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个管事就道:“敢挟持我们府邸少爷的姨娘,我们府邸的子嗣,管你娘的是谁,给我打!”
场面一时混乱了起来,穆昌平带着几个人在前头开道,到底带来的人都是山匪,倒是把盛家的人都打的爬都爬不起来。
却是刚刚杀出了正院子,就有个男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穿着巡防营的铠甲,此刻已经沈大汗淋漓,模样和盛衡两份相似,却要硬朗许多,想来就是盛家的三少爷——盛齐。
盛齐看着苟洱怀中抱着的人,又看着旁边个丫头抱着的襁褓婴儿,再看面前的景象,立刻就道:“赵夫人,这是我盛家的姨娘盛家的孙女,你这样岂不是让两家都难做人?都在做什么!给我滚开!”
当家的少爷回来,管事灰溜溜示意人都散开,正要说两句,盛齐抬脚就踹到他的心窝子上:“拖下去杖毙!”
杨宝黛走上前。
盛齐就道:“我已知晓事情经过,这些人都是我亲自去请来的。”他后面还跟着几个大夫婆子。“还请赵夫人不要太过干涉我们盛家的家世,你姐姐是我二哥的妻子,自然也是我的嫂嫂,这个孩子也是我的侄女,我必然保他们无碍的。”这大张旗鼓的出去,京城还不知道怎么传,到时候盛赵江杨四家还做不做人了!
“盛三少爷,这是我的姐姐,你这番阵仗是要和我们动真格的吗?”杨宝黛手里始终拎着长剑,深深的目光看着跟前要做和事老的人:“我姐姐还没有从阎王爷册子上下来,您在这这里同我们拖延时间,只会让盛衡更加拼命的报复你们三房,我知三少爷是个正人君子,此事涉及后院,您不明白其中缘由,就不必参合。”
你想参合,就先去你妻子哪里搞清楚来龙去脉在来说!
盛齐看着被苟洱抱着的人,就皱眉道:“赵夫人若是不放心,就留下来——”他话音还没有落下,杨宝黛手里的长剑就落到他的脖颈,把在场的人都吓得一愣。
杨宝黛就冷冷道:“别给我打马虎眼,你这里都是些牛鬼蛇神,我们命薄福浅,若三少爷不放我们走,那么休怪我手里没有个轻重。”
盛齐知道其中怕是大有文章,若真的打起来,杨宝眉有个一二,盛衡觉得不会善罢甘休,就道:“那这几个婆子就都带上,也让我放心。”
杨宝黛收回长剑,看着几个畏首畏尾的婆子,就道:“晚些时候在来赵府吧。”
马车很快到了赵府,朱氏闻得了消息早早的就到门口护着,看着杨宝黛一行人进来,立刻张罗起来,就道:“院子我都安排妥当了,地龙火炉都开了好些时候了,保证热乎乎的,快点把人弄进去,千万别受凉吹风了,厨房灶头上头什么鸡汤猪蹄鱼汤我都准备好了,各类补药都卖了最好的来,快快快,苟洱,你还站住做什么!别让宝黛她姐姐着了凉,否则日后在生孩子是要吃苦头的!”
杨宝黛听着朱氏的话就是心头一动,朱氏让汤嬷嬷把人朝着里面带,看着杨宝黛傻愣愣的,就抓她的手,关切起来:“宝黛你怎么了?可是累了!?这盛家个王八玩意,自己的子嗣都要杀,虎毒不食子,他们连着畜生都不如!趁着男人都一个个都不在,丑娘们就要上天做王母娘娘了不是!我呸!狗东西的玩意!”
“谢谢母亲了。”杨宝黛还做好了朱氏会不悦的准备。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搞得亲戚不像亲戚的,这孩子可是最重要的!”朱氏安慰杨宝黛起来,就道:“儿啊,你可别怕,咱们就把门给关起来,万事等着元稹回来给你做主,欺负咱们是寒门,他们高门望族了不得了!我呸!”
“谢谢母亲了。”杨宝黛深深的给朱氏行了一礼:“我先去看看姐姐。”
等着安置妥当,贾珠在里头守着昏睡的女儿,朱氏则是寸步不离的看着孩子,到底以前帮着胡同里头婶婶婆子们带过娃娃,极其的顺手,小娃娃在她怀里那是睡得香甜无比。
“这娃娃眉眼和她娘真像,以后长大不知道多标志来着。”贾珠喜欢的不得了,抱着娃娃和几个妈妈说说笑笑,又对着里头的贾珠道:“亲家母也休息休息吧,这坐月子还有的累呢。”
杨宝黛和苟洱站住外头屋檐下。
苟洱看着换了身干净衣裳出来的人,就上前道:“你可想过盛家会如何想你?”
杨宝黛看着天空慢慢落下的飞雪就轻笑起来,缓缓道:“他们要如何想我,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杀人偿命,一个不落。”
苟洱微微惊骇:“你要杀江小安?”
杨宝黛就浅浅的笑着,别头失笑看着苟洱,就道:“她一个人可做不了这摊子事情。”
“杨宝黛,刘氏可是盛衡的亲娘!”苟洱喃喃道。
“亲娘!?天底下有这种亲娘!?”杨宝黛笑意更大,声音冷淡了几分,斩钉截铁的就道:“又不是我的亲娘,死不死的和我有什么干系?”只要死的不是她的亲娘,谁家的娘都可以死。
“杨宝黛,你不能意气用事——”
这盛家才死了老太太,倘若在死了嫡母重孝在身,岂不是要葬送了盛衡一辈子的仕|途?
“我若不意气用事,我姐姐现在早就死在盛家了!”杨宝黛气的发笑,顿了顿,她轻轻的道:“若这次还是雷声大雨点小,以后我姐姐在盛家岂不是要做一辈子软柿子,任人拿捏了?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