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贵儿身份优渥尊贵无人敢帮腔,再则京城自来对庶出姑娘们底看半眼,如今兰桂仙自作孽不可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得罪张贵儿,那就是提着灯笼上茅房——找死!
没有意识到自己所做作为的兰桂仙指着张贵儿,恨不得把她嘴巴给缝补起来,急的话都说不囫囵,张贵儿却在旁边骂的十分痛快,忽而就看杨宝黛脸色阴沉沉的。
她毕竟是个孩子,从小都是被捧着长大的,此刻被睨了眼,骄傲劲瞬间全无,治好愤愤住嘴,十分的不甘心,半天,憋了句话出来,:“哼,原本人家是来做和事老的,你这话出来,就把人搞成和稀泥的,丢人现眼的玩意。”
这话简直能够气死人。
“你!”兰桂仙火气一上来,推开丫头高高举起胳膊,作势要捍卫尊严。
张贵儿咬牙横着脖子,一副你有本事就打的模样,冷声道:“怎么,说不过我就要动手!果真是个庶出的家教!你打我,这京城敢打我的人还没有生出来!”她说着目光别了处变不惊的杨宝黛眼,就道:“还不如赵家夫人端庄贤淑又温柔。”
张贵儿低哼一声,扯着杨宝黛袖口,先告状起来,那话说的好先下手为强嘛!她细声细气道:“赵夫人,你明理的,是这人先与我争执的,你瞧瞧还把我的衣裳弄脏了!”就把被茶水弄脏的裙摆给露出了。
兰桂仙咬牙,鼻孔里面也是哼出一股子冷意来,看着杨宝黛和张贵儿,恶心道:“你们就是联手欺负我,这就是盛家的待客之道吗!我呸!”
“兰二姑娘莫要委屈了。”杨宝黛把张贵儿巴结的手扒拉开,走上前接过碧晴递来的汗巾子,亲自给兰桂仙擦眼泪。
“猫哭耗子假慈悲!别那你搞豆腐的手碰我!”
张贵儿立刻为杨宝黛鸣不平起来:“豆腐,你有本事一辈子别吃啊!人家手比你脸还滑嫩呢!”
张贵儿的丫头里面扯着自己小姐:“姑娘少说两句吧,今日老爷也在呢!”
杨宝黛眼看着局势控制住了,才对着兰桂仙开口,淡淡笑道“庶出嫡出都是家里的门楣,在做多的庶出姑娘,兰二姑娘不要妄自菲薄了,快消消气,再则贵儿姑娘今年左右不过十二,就是个孩子,难道闹大了,斥责起来家教·····”
“就是个没规矩的丫头!”兰桂仙气的浑身发抖,恨声道。
杨宝黛就轻笑,接话起来:“如今东宫储君的太傅可是张阁老的,兰二姑娘谨言。”
这话一出,整个场面都凝固了,无人在敢声张。
可兰桂仙还是委屈的很,倘若今日就怎么算了,她便是京城的笑柄了!
就在此刻,杨宝黛就眉头微微皱着看着张贵儿,叹息起来:“张姑娘既然知道自己父亲是阁老,那更是应该这里所有都小心谨慎便是,需知道祸从口出这个道理,今日是盛家老太太丧事,岂容你们两个······”她顿了顿,也是无奈起来:“要喧宾夺主吗?”
旁边不少姑娘都含笑起来,也有和张贵儿关系不错的帮腔劝了起来。
兰桂仙依旧不依不饶,嘴角露出讽刺的笑容,就接话起来:“您还维护起来张阁老了,果真是一伙人的啊,我可告诉你们,我家外祖母也来了。”她冷笑一声,看着杨宝黛,脸色十分难看,用着命令的口气:“你最好让着丫头给我道歉。”
所有人的人都用疯了的眼神看着兰桂仙。
杨宝黛也暗暗的对兰桂仙的找死表示哀悼,在青花镇的时候这位姑奶奶就没少因着说风凉话被人嫌弃的,如若不是兰梁这位父亲偏疼,恐怕都不会带到京城嫁娶的。
张贵儿脸上这下半丝笑容都没有,忽然就冷冷的道:“我给你道歉,那你让你外祖母亲自来说教我,我倒是要看看,你个庶出,还好意思把人家外祖母叫的那么亲热!”
兰桂仙依旧不服气,刚刚要张口辩驳,旁边就有姑娘扯着她:“兰家姐姐,她还是个小姑娘呢,您就退一步吧,张姑娘也少说两句吧,不要扰了盛老太太的魂魄了。”
这下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毕竟死者为大。
过不多时,萱凤仪也强撑着过来,自然是要和稀泥把事情了过去,姑娘们都战战兢兢的散场,觉得这场热闹估计要在京城蔓延几日了。
处理完事情,杨宝黛就转身离开,碧晴就小声起来:“那位小姑娘跟着过了了。”
杨宝黛别过头,就看小姑娘以为躲藏的很多,蹲着草垛边上,她就朗笑起来:“我可看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