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不能让老岳父得知来伺候峻熙的。
想必这也是小妹夫为啥不和老丈人讲,会私下和他讲的原因。
人啊,无论年纪多大,一旦成家了吧,就总觉得自己是大人了,就小妹夫那么规矩老实的孩子,估计会觉得应该由他们来照顾丈人和岳母,而不是由丈人反过来照顾女婿,抹不开脸面。
他做大姐夫的,除了成全小峻熙的面子还能咋整,接手吧。
所以说,事儿就是这么回事儿,罗峻熙的具体归家日期不定,要看割皮后休养的程度才知。
最难为的是,这次回来,面对小姨子小麦问到罗峻熙,他也要帮瞒着。
朱兴德看眼岳父,说道“整个县里就那一个童生榜首,在府城,我瞧着能考秀才的那些童生也都挺服他,可想而知,峻熙有多好用,指定是比我还有大能耐的。这回升堂又被李知县发现,峻熙考完了还正好不忙,那就定死会被抓壮丁干活,正好县衙乱着没得用的人。”
左撇子听懂了,虽然心疼小女婿,恐是在下一个牲口来临前又休息不上了,但是也表示理解
“也是,你一走,县衙那面本就少了位能张罗事的,你小妹夫还能写写算算,他又和县衙那些本来的官儿没什么利益冲突,李知县自然更会放心用他。”
朱兴德意外了一小下,没想到才过几日啊,老丈人在县衙更是没帮几日忙,竟然能分析出没有利益冲突之类的。
“对的,爹,包括李知县后来用我,里面也有这个原因。”
不止是他弄倒了梁贼人,屁股决定脑袋,立场是一定会和这伙人对着干的,还有后期用他,他是县衙新人,和那些原本的官员没有任何勾结,才会被放心大胆的用。
“说来,你那捕头的身份那么好,多有面子啊,都有点儿可惜了……”
朱兴德急忙拦住老丈人的老生常谈,说那些没意义,且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晚上家里请客,搞不好要听一百个人磨叽一百遍可惜了捕头身份,岳父这一遍就省了吧。
朱兴德忽然道“爹,咱旁边邻居老吴家得收拾了。”
“怎的呢?”
朱兴德简略学完后。
只看,左撇子连犹豫都没犹豫“娘,娘啊,你出来一下。”
此时,秀花在小屋还没有将银票缝好呢。
听到动静不是好气道“干啥,又咋的啦。”
这一天天的,她都多大岁数了,女婿一脸老褶子还娘、娘的,屁事儿都要麻烦她。
——
“吴婆子,你给我滚出来,x你个八辈祖宗的,臭不要脸的骚蹄子,见钱眼开丧良心的。我老左家人,抱过你家孩子跳过井啊,你那么损,损成茄子皮色了你都要!”
左家院子里,听到这番大骂,该套车的在套车。
打算要出去借饭碗、借饭桌的,也没停顿照常出门。
今日左家打算吃两顿饭,下午那顿要请客。这是昨日朱兴德进村,左家人就和村里人商量好的。许出去的诺言要算数。
所以,像朱兴德套车,这不是家里添置了马匹嘛,顺便显摆一下,要回趟杏林村,去接他多日不见的祖父,来岳父家吃饭。
另外,还另套了几台车。
一会儿二柱子他们,也要拿着左撇子的名单,去外村请人来家吃饭。
一头羊是赶,一群羊也是放,打算请一回、费一回事儿整把大的。
这不嘛,就显得左家人格外淡定,今日事情比较多。
只有秀花一把推开了老吴家大门,右手还支着一把铁锹。
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模样。
骂出的话,更是不重样。
左家二闺女小豆在心里数着数,果然她还没有数到二十个数字,西院的李老太太已经率先冲了出来。
“老姐姐,那吴家又作了什么妖,来,俺和你一起骂驾。”
“吴婆子,你个臭不要脸的,像俺姐姐这么好脾性的人,都能被你气着,就可想而知,你做了多大的损吧。”
李老太太啥啥都不知道,就这么利索的张嘴加入进骂仗里。
紧接着,左小豆又数了几十个数,她还好信儿,一边手上的活计不停,一边溜溜达达到了大门口张望一眼。
果然,只看游寒村四面八方的大娘婶子们,全都到位啦。
而就在白玉兰出家门,打算要逮回听热闹的小外孙女时,远方的里正五叔匆匆朝她家跑来。
一大清早,左里正脚上的鞋还没有提利索,身上连棉袄也没披着就跑来。
跑的老脸通红。
白玉兰眼睁睁地望向五叔那矫健的步伐,嘴巴张张合合好一会儿,竟然忘记出门是要干啥来了,此时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五叔家离她家那么远,就这,都能听到她娘的骂声,在第一时间赶来?
可见,是真的了。
是真的将她娘当回事儿。
可这?
好吧,她就说嘛,之前好像忘了什么事儿。
现在事过境迁后,才想起来家里被偷那阵,她老娘和里正五叔的那些互动。
这很难办。
她打心眼里讲,任性一次的做一回闺女,并不希望老娘再走一家。
然后在老吴家男人们全都忍不了啦,打算和村里名人老左家豁出去对着干一回时,白玉兰看到她老娘,那真是一副恃美行凶的模样啊,仰头伸出手指,指向里正五叔先巴巴告状道“这些小村贼,小家贼,一家子该沉塘的,你管不管。”
“咋的啦,你先别急。”
“他们吃里扒外。”
秀花三眼无语就当着好些妇人面前说出吴婆子收徐三银钱,她家出事,吴婆子是那些该千刀万剐的同伙。
村里人震惊。
老吴家男人们震惊。
秀花又嘎嘣脆撂下一句,她今日非要撕烂那娘们,看谁敢拦着的,揍完村里要是管的不满意,她就要去县里告诉李青天,游寒村还漏了一家贼人。
说完,就带着菊花奶奶还有西院老李太太等老姐妹们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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