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2 / 2)

吉老大一激灵,都没敢看他身旁的大舅哥,只不是好气的咕哝句:“你不在家,你们村里人又不让我进门,你当我愿意在这里挨冻?”气势上明显弱了下来。

吉老大的大舅哥不明所以,刚要提醒牛还没说呢,秀花喝道:“你给我闭嘴,我们家的事儿,和你有什么关系!”

在心里又骂了句:你个王八头子,头上都绿油油的,不在家管好你媳妇,跑外县给人当牛做马来啦。

至于吉老二和他小舅子以及带来的几位连襟,作为帮手为啥没吱声,那是因为吉老二带来的人,纯是凑数的。

这么打比方说吧,真要是有大场面打起来,他们至多是补两脚,再多却是不可能。虎啊?又不是自己丢牛。人家心眼子多,吉老二的老丈人家,一家子全是见利才走,这次来永甸县游寒村,路途挺远就是看在不白帮忙、有跑腿费的面子上,人家才不会来,他们没那么实诚。

而吉老二也没异议,一场闹剧就这么有头没尾的散了场,默默跟在秀花身后回家,却是因为心里在震惊着。

要说,他以前不太确定大哥跟那女人搞破鞋,今儿通过秀花那一句话,倒是确定了。

要不然以他大哥那么燥的脾气,凭啥老老实实听继母的。

吉老二一路上都没空寻思丢的牛了,满脑子都是:

大哥啊,你和你大舅嫂滚被窝,你对得起你媳妇和你那位总为你家出大力的大舅哥吗?他可是实实惠惠对你啊。比我那舅哥强出太多了。家里买块好肉都惦记给妹妹和你这个妹夫送去,你媳妇和你大舅哥要是知道你吃了窝边草,平日里对你越照顾越是想弄死你的。

吉老二战战兢兢,大哥的胆子太大了,沾着亲的炕也敢上,尤其是那位并不是好脾气。真惹急了,虎了吧唧是敢杀人的。不,眼下的难题不是那位,而是在前面走的继母。

很明显继母堵着气性,她可别嘴一快给秃噜出来。

吉老二怕秀花掀老底儿,接下来还要啥牛啊,就在这游寒村人脑袋打成狗脑袋内讧吧,回头他都要跟着吃挂唠。

秀花进院,小稻和小豆就迎了上来,小豆用极快地速度告状。也没忘记说是八爷爷带人,才拦住这几人撒野。差些跑后院去。

这话倒是让秀花心一松。

她还以为村里人都在看热闹来着。

事实上,在麦场那阵,她最惦记就是留家的俩孙女和甜水。

门关好,再次面对吉老大,秀花炕边都没坐,转身就给了他一巴掌。

“你往我身上泼脏水,打量我不知道你想坏我女儿女婿名声?

我说没说过,在你们那庄子,你爱放什么屁就放,我不稀罕,我死都不葬到那里,我还稀罕名不名声?

反正你爹从死了后,你们哥俩和你们媳妇就不是什么好鸟。没想到隔段日子不见,你长能耐了,跑上门来耍横……”

秀花还没说完,吉老大的大舅哥就要上前推搡秀花,他是因为秀花骂他妹子不是好鸟。

却给吉家兄弟吓了一跳。

吉老大现在后悔了,他就不该带大舅哥来。这位成了把柄。你说他寻人帮忙时,咋就忘了这茬。

吉老二是眼睁睁看到秀花张嘴就要骂“你个王……”可能是你个王八羔子呗,可别。

他现在怕了继母。

急忙抢话截住:“娘。”

秀花斜着眼睛,呵的冷笑一声:

“咱可没关系,别娘娘的,你娘早死了。

你刚才磕碜我的那股劲头呢,来,接着说,我好去报官。

我告诉你,老吉家人,还有后面那几位扒眼跟来的,打量我家没人是吧,我老婆子就让你看看,我家现在过的是啥样的日子。

就你们进门推的那位,那是我大外孙女,我大外孙女婿是县里捕头。

你们伸狗爪子的时候,寻思寻思能不能下得起县衙大牢。算是我看你们爹面子,给你们提个好醒。

你们也看见了,知道为啥村里人帮俺家不?没错,俺闺女的仨女婿都非常有能耐。”

罗婆子在旁边补充:“有一个还刚刚中了秀才。”

在门外偷听的小稻、小豆、小麦:“……”

她们仨被外婆赶了出去,不让在场。

此时,她们仨又听到白玉兰说:“你们爹都死了,跑我家又寻我娘要干啥。”

屋里的吉老大没看白玉兰,也不管继母那些显摆话是真是假,要说是真,好像真有点儿道理。可是这破房子,以及去买坛子那人,那位明明是开铺子的,也不是捕头啊。

总之,无所谓继母吹没吹牛,他现在最不想和秀花沾边。恨不得赶紧各过各的日子。只要将牛还给他。

“家里丢了六头牛,我们来就是想讨牛的。你将牛还给我们,咱往后就当作不认识,我也不说是你偷的。”

“放屁,你搁哪听说我偷牛了?我又怎么偷牛,离这么老远,你长没长脑袋。”

吉老大很激动道:“我都托人打听了……”

喊了一大堆话,秀花这才听明白,原来是德子吉家所在县城买坛子,有一头牛被认出来了。然后又顺藤摸瓜,打听出朱兴德是她大外孙女婿,以为是她了解牧场,趁人不注意偷的。

秀花心想:那就好办了,她都可以不承认,连见都没见过那牛。

说牛跑到游寒村,然后再拉出去的,更会惹人多想。会过后寻思,这牛怎么还有目的地的跑呢。

还不如说,德子去那个县里办事儿,在哪个山头捡的……不,要说是买的,都不给吉老大和吉老二那么多银钱。

因为……

“你们把老三给打的不像样关起来啦?还往他头上扣屎盆子,说他和我里应外合偷牛。你们可真是不去编戏本子,白瞎你们那猪脑子!”

吉家哥俩却振振有词:“那咋不是你俩里应外合,要不然怎就那么凑巧成了你家牛。至于老三为啥这么做,是恨我们没给他分家产。老太太,你要是不将牛还给俺们,俺们也只能报官了。”

“你们还没给老三分牛?!”一文家产不给分,这么冷的天,给撵到窝棚里住,这给秀花气的。

她最是知晓,吉家日子能过起来,好大一部分是靠老三那个死去的娘、吉老头的亲妹子留下的银钱。搞不好就是老三的亲爹给的,虽然至今不知晓那男人是谁。吉老头和她说过,当初帮妹子把孩子抱回家养,孩子襁褓里有妹子留下的实心的大金镯子,他给卖了,买了牛。

秀花打算,她要让大德子陪她重新去趟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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