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一定能考中!”宁泽智腰板挺得倍直,保证道。
“嗯,考中更好,回头秋闱在跟着我一道见世面。”宁永川鼓励道。
宁泽智从爹娘屋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飘的,他有种被爹娘重视的感觉,这种感觉就跟念书时候的感觉一模一样,让人舒心欢喜。
要是老大宁泽仁知道宁泽智心理在想什么,肯定有种被雷劈中的感觉。
话说,此时宁泽仁这会儿正跟他媳妇在屋里商量买考题的事儿。
“我今个翻娘的柜子了,没瞧见地契房契。”李氏坐在床边,帮着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宁泽仁捶腿,叹了口气,“我总觉得娘跟之前不一样了,胆子肥了。”
“爹跟以前也不一样了。”宁泽仁这会儿被勾起了兴致,坐了起来,压低声音,“以往我问爹要多少钱,爹都爽快的答应了,也不知道这次咋了,还让我不要去考了。”
“你考中秀才也是为咱们老宁家增光,咱爹该不会老糊涂了吧,这都分不清?”李氏跪爬到宁泽仁身后,帮着宁泽仁按摩肩膀,“要是几十两的话,我都想去娘家问我爹借钱了,哪用得着看咱爹的眼色,要是大伯爹在的话……”
“行了,这话你就甭说了。”宁泽仁甩开李氏,不满地吹灭了桌上的煤油灯,把被子往身上一拽,直接装睡。
黑暗中,宁泽仁缓缓睁开眼睛。
是啊,要是亲爹还在的话,铁定会给他出那五百两银子,还会让他为此发愁吗?
要是亲爹还在的话,那就好了!
可这些宁泽仁只能想想,他忽然间想到一件事儿,家里这些财产是他亲爹挣下的,他就该把这些财产要过来放在自己名下,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还用看别人脸色?
抱着这样的心态,宁泽仁一宿没睡,听到鸡叫了第一声,他就迫不及待的爬起床,站在宁永川的屋门前。
宁家其他人起来,瞧见宁泽仁那憔悴的模样,一个个低头避开,不敢上前,只敢聚在一起低声讨论。
屋内。
安满月躺在床上打哈欠,不情不愿地爬起来,顺手推了推还在睡的宁永川拉起来,睡眼惺忪道“大家都起了,老三媳妇可能都把饭做好了。”
“你要是困再睡会,我出去瞧瞧。”宁永川坐了起来,其实他早就醒了,也知道老大一直站在门口。
“不了,起来吧,省得让小辈看笑话。”安满月心痛万分的说这话,试想想,在现代她还是没有男朋友的单身狗,穿到这边来,儿女子孙都有了,这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嗯。”宁永川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安满月,唯一能庆幸的是他们都还活着。
卯时初(现代时间五点),宁永川就听到外面有动静,小心翼翼从床上下来,走到门缝边偷看,见是老大站在外头,他懒得搭理,便又回床上睡觉。
现在辰时初(现代时间七点),大站在外头一个时辰了,也是时候跟老大聊聊了,宁永川快速穿好衣服,穿鞋下床开了门。
“老大,你站这儿干什么?”宁永川走出屋子,还不忘将房门关上,装作一副不解地模样。
屋内的安满月听到宁永川的话,神色一愣,画了一个面色苍白的妆,麻利地穿好衣服下床,用脚指甲想想也知道老大今个打得什么算盘,忙朝着外面走去。
“爹,娘,我想分家!”
安满月一出门,就被老大宁泽仁的话给惊住了。
“这事儿吃过早饭再说。”宁永川走到安满月身边,握着她的手,拉着她朝着饭厅走去。
老三媳妇苏氏因为昨个得到了婆婆的重用,兴奋了一晚上,卯正二刻(现代时间六点半)便起来了做早饭了,见公婆进了饭厅,忙将灶房的早饭端了上来。
宁永川道“先吃饭!”
这一顿早饭,屋内没有一个人说话,安静得可怕,空气似乎都凝滞了一般。
不过老四、幺女和老大那两个孩子吃的都很香甜。
饭后,宁永川将宁家所有人全都叫到堂屋,他和安满月坐在上位,剩下那些人全都坐在两侧的长条凳上。
安满月神色恹恹,想到原身丈夫牺牲那么多就是为了让老大能够在科举这条路上多走两步,自己不参加科举,也让老四不参加考试。
但是老大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竟然想着分家分财产。
原身两口子真是养了头白眼狼,她默默地为原身两口子点了一排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