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

随着炸喝声起，四周围一下子便冲出许多人来，原本冷清的街道，一瞬间便挤满了人。

“这丫鬟是国公府的那个……忠义郡主买回来的丫头吧？之前看她出来给主子抓过药。”

“对，这丫鬟叫红梅，就是那个伺候忠义郡主遗孤的贴身女婢。”

“那个，不就是忠义郡主的闺女……怀了身孕的，三月三那事儿……”

起初，大多数人都没有认出苏云姒来。

小时候苏云姒进宫大多是坐着太后派来的轿撵，后来苏国公总是带着苏云姒策马而出去京郊骑马玩耍，也甚少在京城内溜达，所以，大家对苏云姒的印象，顶多就是停留在小时候偶尔被风刮起轿撵四周围的帐幔露出的那小脸模样。

尤其是这几年，苏国公病倒之后，苏云姒几乎就没再出现过了，虽然有人听说苏觅夫妇和那当家老夫人姜氏其实一直虐待忠义郡主的遗孤。

但是，这到底是苏家的事情，别人也没法过问，也轮不到他们过问，时间久了，也没人再提起了。

直到三月三那晚的事儿出了，苏云姒才仿佛被大家想起，一夜之间，叹息的，心疼的，鄙夷的，唾弃的，众人这才又开始记得那姑娘了，只是他们的脑海里，依旧是那个表情淡漠，有着一双大大眼睛的小女孩儿，对这长大了的苏云姒，倒是没有什么太多印象。

如今认出来，大约就是那遮掩不住的肚子。

“啧啧，还真是的啊，这都显怀了！”

“可不是，肚子看着是尖头的，大多是个男孩呢，哎，也不知道是谁的种。”

“听说，是那寺院的……”

“阿弥陀佛，别瞎说，据说当日那摔死的和尚并没有去过后山柴房，听说当时有人在柴房还捡到一缕被勾着的丝线，那丝线，据说还是上等品呢！”

一些中年女人议论起事情来，尽管压低了嗓门，那声音却还是能够清晰入耳来。

苏云姒微微转眸看过去，见那几个女人站在胭脂铺子门口，她淡淡挑唇一笑，心里自然有数最是知晓情况的“百姓”怕就是这些胭脂铺子的人吧，这也是苏瑶她们选择的最佳闲话流传地啊！

窈窕胭脂铺，嗯，记住了！

“哎，我听说这苏家表小姐不是一直性格木纳，蠢笨呆傻，天生还是个无灵根的废物吗？怎地，这气势，不差啊！”有人仰头看向苏云姒，却见这女孩虽然清瘦，但是却双眸深邃，一一打量着四周围的情景，烈日当空，骄阳光芒晃眼，然，他们觉得，这女孩却好像比那骄阳更晃眼。

略微有些苍白的面容，阳光下，肌肤通透，未施粉黛的小脸上，杏眼，黛眉，琼鼻，樱唇，这五官，恰到好处的勾勒，多一分便是多余了。

“这容貌，比那忠义郡主还要好看啊！”

“是哦，小时候见着还未长开，如今见着，却果真是个美人胚子，比……比那柳太傅家的千金看着都不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