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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宁静跟王守龙都回到了病房。
病房里气氛就很不对劲。
一个端坐在病床上如同泥胎,一个坐在病床边的小方木头板凳上,哭的肝肠寸断。
“嫂子,你可真是我嫂子!我说为什么见一面我就那么喜欢你!我大哥……就是你男人,其实就是爸妈丢失二十多年的孩子……哎呀!该死的,又要拉!”
周栀蹭一下坐立起身,捂着肚子就往外跑。
“我跟你一块……”
看周栀的模样只怕是肠胃炎犯了,真担心她拉脱水了,陪着周栀跑了一趟厕所,姚宁静跑出去找了大夫开了口服药和葡萄糖。
倒是周栀一番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姚宁静心里已经明白了七七八八。
“把口服药吃了,一会再打个葡萄糖补补水,再拉下去人都要脱水了!”
直接安顿周栀在王守龙的病床上躺下,帮着喂了蒙脱石散,麻利兑了一茶缸红糖水,搅拌均匀了递给周栀,嘱咐她多喝水补充体内水分。
“孩子,当年我真不是故意弄丢你的,你出生在战场上,战况不容乐观,眼看着寡不敌众,担心你落入他们手里,我跟你爸爸只得狠心把你交给了一个老乡……”
“我们当时给老乡一块手表,三百块钱,还特意把家里的地址给了他,我也要了老乡的地址,我千叮咛万嘱咐,等太平了,一定要把孩子还给我们,我们一定会重谢的,可是,可是……”
田心萍擦了眼泪,哽咽着继续说道。
“等战乱结束,我们拿着老乡的地址去找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给我们的地址是假的,就没有那个村子压根就找不到人……”
姚宁静同王守龙面面相觑,万万没有想到,周栀的父母就是周志远的亲生父母,竟然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嫂子,你别看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跟周栀是小学同学不错,我也到过她家里玩过,可那时候周伯伯天天在部队,我就没有见过他!那时候周志高长得白白净净的,跟老周没有半点相似的模样,我哪能知道他们就是一家人?”
王守龙慌忙摆着手辩解。
“我说大哥啊,这就是缘分啊,就连征兵干部给你起的名字就是爸爸妈妈给起的名字,现在我们好不容易团聚了,你就不能笑笑?你倒是认了妈妈呀!”
端着搪瓷缸子喝水的周栀,看周志远一脸无动于衷的模样都感到着急。
搪瓷缸子一放,跑到周志远跟前,三两下解开扣子上去就把领子翻开。
周志远的左边肩膀上,果然有一个小手指头肚大小的黑痣!
“妈呀,你不是我大哥你是哪个大哥?在火车上的妈妈就说过这事,大哥的左边肩膀上有一块黑痣……铁证如山……他妈的,原来那个王桂花就是害死我奶奶的凶手啊,妈妈,明天咱们就到周家疃,把那个王桂花绑了!她就是人贩子,她害死我们家了!”
周栀伸出胳膊紧紧抱着周志远,哇一声哭出声。
“大哥,大哥,这些年爸爸妈妈为了找你,还不敢让爷爷跟着操心,所有的苦都是他们自己咽下!我到新省这三年,爸爸工作繁忙,都是妈妈跟着梁明远到处找你,妈妈的身体都跨了,你妈妈的脸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你怎么能不认妈妈呢……”
周栀哭的那是鼻涕带眼泪的,眼看着都蹭到了周志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