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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心萍也有些不舒服,浑身酸软无力,一抬头就感觉眼前不停有刺眼的金星乱飞,身上更是不停冒虚汗。
她知道自己身体真的出毛病了,这要是出了门,不等手里的汤锅送出去,万一人晕倒在大街上的话,家里这一大摊子岂不是乱了套?
帮不上忙也不能给大家伙添乱,她还是得安顿点。
周光义就看到老伴脸色不好,跟陈春花说赶紧拿着汤锅走吧,早去早回路上注意安。
毕竟是田心萍费尽心思做的,喝癞蛤蟆汤治病这事还真没有听说过,可到底是老伴耗时费力做好的,也是心意,也不管到底有没有疗效,不送出去老伴心里定是有个事情。
陈春花答应一声,帮着给田心萍送过来一条干净毛巾擦擦汗,又帮着端过来一杯热水,嘱咐田心萍不要着急,等送去汤水她就回来。
安顿妥当了这才用尼龙网兜提着汤锅往外走。
家里周光义的自行车就放到大门旁边,临走的时候周光义给她一把钥匙,又是一通嘱咐,一定要注意安。
把汤锅挂在自行车车把上,陈春花答应一声就往外走。
刚走到军区大院门口,就看到陈翠萍站在路边,嘴里吐着瓜子皮一脸的洋相样,正抻着脖子朝着前边看着。
看到陈春花骑着自行车过来,她迫不及待把嘴里的瓜子皮吐出来,伸手跟陈春花打着招呼,这还不算,快步走了两步朝着陈春花的方向一溜小跑,抬手指着岗哨的方向,嘴里神神秘秘的嚷嚷着。
她一脸的兴奋样子,迫不及待要跟陈春花分享最新出炉的消息。
“快看看,快看看,不知道哪个人家又来了穷亲戚了……”
军区大院里都是熟人,就算是来家里的客人大家伙看一眼都知道到谁家去的,偶尔来个面生的,倒是成了新鲜事情。
陈春花都懒得搭理这种人,自己日子过的一团糟,一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的,天天被男人打的鼻青脸肿的,就不能多操心操心自己的日子?管别人的闲事对她有什么好处?
就不知道个眉眼高低,看不出她压根就不愿意跟她打交道吗?
这人碎嘴子爱乱嚼舌头根子,周家一家都不愿意跟她打交道,陈春花自然是对她敬而远之。
陈春花加快速度骑着自行车往前跑,对于这种门前收大粪都想着闻闻咸淡的八卦人物,她一刻也不愿意跟她多呆。
走到岗哨厅门口的时候,这才注意到,大门口蹲着一对灰头灰脸的老夫妻。
两个人身上穿着一身打满补丁的破旧衣服,这会站着大门口有些怯生生的朝着里面张望着,男人头上戴着的那顶深蓝色的帽子,帽檐周围厚厚的一层油渍,或许是因为有老年哮喘的缘故,喉咙里不停发出呼哧呼哧如同老猫喘气的声音。
他张开嘴巴大声咳嗽着,突然转过脑袋,张嘴从嘴里吐出一口浓重的黄痰,接着弯腰擤一把鼻涕,顺道在他脚上的鞋帮上擦拭了一把。
女的也没有闲着,不停抬袖口擦拭着眼泪……
老两口都以非常奇怪的姿势蹲在路边,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俩人在拉粑粑。
陈春花骑着自行车往外走的功夫,那男人的另外一口飞痰突然飞了过来,吓的陈春花把着自行车的手突然一晃,车身都跟着晃荡了几下,都把陈春花吓出来一身冷汗。
她不由眉头一皱,张张嘴什么也没说猛踩自行车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