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言以前看中了江稚这点,干净利落,听话懂事,能很好区分交易和感情。但现在她这种明确划分界限的理智,又叫他万分不爽。
沈律言目送她上了楼,他坐在车里,没有急着发动车子离开。
男人指间漫不经心捏着个打火机,他点了根烟,缭乱轻薄的雾气模糊了他的脸庞,俊俏的侧脸显出几分凌厉的弧度,他面无表情抽着烟。
他想没道理只有他一个人折了进去。
沈律言的控制欲已经变态了,人为什么不能控制感情?答案是一定可以的。
做不到只是因为自制力不够而已。
他当年能冷静看着江岁宁离开他,毫不犹豫飞去国外。
现在依然可以在没有无法自拔的时期,置身事外,抽离对江稚那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沈律言永远不会做被感情控制到没有理智的可怜人,他不会求别人爱他。
戒断江稚,对他来说是件很轻松的事情。
抽完了烟,沈律言给江稚发了条短信:这几天我先不过来了,你注意安。
江稚看见这条信息时,也才刚拖掉高跟鞋。
上衣口袋的手机叮了声。
她打开看了看,眼神在这行字上停留许久。
她并不意外,沈律言的兴趣来得快,走得也快。
好的,收到了。
接下来这些天,江稚去公司也没见到沈律言的身影。
她没有刻意打听他的行程,顶头上司不在公司,她的工作自然变得清闲。
对完合同,每天分到她手里就没什么活儿可做。
江稚的工位靠窗,这是一个很适合用来摸鱼的位置,她埋头画稿,时间过得倒也很快。
等这个春天过去,她和沈律言的牵扯也就不剩多久了。
这场婚姻注定要无疾而终。
她尝到了苦楚,撕心裂肺的痛哭过,也尝到了微薄的甜味,压在舌尖,久久不散。
转眼就到了三月底。
北城已经变得很暖和。
沈律言从那天夜里过后,便没有再联系她。
她也没有主动联系沈律言,就算有勇气给他发信息也不知道能发什么。
直到刘总助找到了她面前,她才知道原来沈律言这几天生病了。
“江小姐,您要不去家里看看沈总吧?”
“他不是有家庭医生吗?”
“沈先生并不喜欢看医生。”
江稚倒是记得这回事,她还在犹豫:“我去了也没有用,你们还是叫医生过去吧。”
她感觉沈律言未必想看见她。
刘总助特别难缠,“您这样不太合适。”
她明白他的意思,身为沈律言的妻子,占尽好处却不想负责。
江稚被迫去了一趟别墅,摁了门铃无人响应,她硬着头皮上了二楼,小心翼翼推开卧室的门。
沈律言好像刚睡醒,还发着高烧,脸色看起来不太正常。
江稚好心地问:“你还好吗?吃药了吗?”
沈律言撩起眼皮,眼神在她脸上停留几秒,他似乎不是很想见到她,冷冰冰下了逐客令:“谁让你来的?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