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整体经费还是充裕的，只是想要提高研发支出，对二级学院都增加了门槛难度。</p>
所以，有些诺奖级的学阀，是想要搞一点“重复研究”，当然不是在北美或者西欧，而是去发展中国家。</p>
其中莫尔电子工程学院，听闻两江省要搭建数据中心，并且也听说了两江省有个“金桥电脑”，于是就通过种种渠道，游说了一部分学者，组团先探探路，碰碰运气。</p>
<div class="contentadv"> 这也是为什么此次建康的“科研盛会”，理论物理这一块没什么人，研究世界本质的，除了“教皇科学工程院”的院士随便聊两句，剩下的，全都是偏应用向的。</p>
哪怕是“生物技术”也是如此，就算基础研究比重特别大，但并不是全部，还是有技术转化的内容。</p>
这些，都是钱。</p>
圈子套着圈子，横跨大西洋、太平洋，从传统产业资本到大学校友，再从大学校友到学术派系，再从学术派系到跨国相关领域交流，隔了太多壁垒，这才导致了外交口的工作像集体丧失机能一样。</p>
不一定有人会认账。</p>
像金毛老汉的校友，宾夕法尼亚大学的高质量论文贡献指数是一个重点考核指标，私立大学的KPI可从来没有简单，论内卷，国内还只是追赶状态，正经学术机构谁不是牛马？</p>
所以，经费，经费，经费，还是经费！</p>
“西格尔”是恶魔还是神明，那都不是个事儿。</p>
只要《自然》杂志的年度报告排名前二十有我校，这就行了，一年的当牛做马也就值得了。</p>
剩下的，不值一提。</p>
“……中华民族正面临着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最好的发展机遇。”</p>
科研基金会的成立讨论会上，副总理说了点儿场面话，外交口的人总算是松了口气，一个个笑成了一朵朵菊花。</p>
张老板压根就没打算请他们过来，不过看在老同志的面子上，省府大院也觉得别总是扒人裤衩子，所以也就安排了几张凳子。</p>
“……科学发展的竞争，说到底是人才的竞争。一个拥有最新科学知识、具有科学思维和创新能力的民族，才能跟上世界发展的潮流……”</p>
台上领导在说话，张老板缩底下翘着二郎腿跟秃头老汉在胡扯，魏刚也是一边剥着松子一边说道：“恁只宗桑是朝后都不打算出国了？弄外交单位的人下不来台，不一定是好事。”</p>
“我上次想要坐船偷偷去倭奴，被海军拦下来了。”</p>
“……”</p>
秃头老汉一脸错愕地转过头，张了张嘴，想要骂点什么，最后气笑了连连点头，“恁只棺材是老卵啊，海军哪会不炸死恁只短寿命的？”</p>
“朝后出国难啊，看来之后打出点名气来，才能自由自在出国。”</p>
“……”</p>
名声，确实是个好东西。</p>
国际上都知道你这么一号人，那你瞎溜达反而挺安全的。</p>
当然，也只是相对安全。</p>
“……中国将继续深入贯彻实施科教兴国战略，对前沿科学的研究给予大力支持，把培养人才、吸引人才、用好人才作为一项战略任务来抓。我相信，中国科学家一定会努力学习世界先进科学技术，能与世界各国科学家并肩奋斗，在攀登科学高峰过程中，不断有所发现、有所创新……”</p>
台上的演讲还在继续，为了给外交口挽尊，一把年纪的老同志也真是擦屁股擦成了熟练工。</p>
张浩南感慨道：“真心不容易的。”</p>
“那没办法的啊，外交工作也是重中之重，还是要有人来做的。”</p>
秃头老汉忽然又道，“关键我觉得国内的社科文科类教育有问题，至少高中阶段就有很大问题。比如说沙城，不是大城市，但相对来说也没有说太贫困或者落后。但是呢，文理分科阶段，以最好的一中为例，文科是竞争力偏弱的一部分学生分流过去。这就很不合理。而大城市，照理说要均衡，可是家庭环境引导出来的结果，又全是公子小姐那一套，难弄啊。”</p>
“在你卵上？这种事情不是我们要考虑的。你不要忘记前两年在‘素质教育’上放黑屁，被塞了多少臭袜子。”</p>
“……”</p>
两人其实都对这些不怎么看重，没那个能力。</p>
这涉及到的范围就太大了，完全就是个“混沌”，两人都看不到任何头绪的，或者说，就没有头绪可言。</p>
或许要从中国“积贫积弱”的历史账算起，而之后的历史惯性，可不是一两只江南土狗能够摆平的。</p>
历史惯性就像是浪潮、洪流，在其中，这一老一少……啥也不是。</p>
“……我希望各位科学家继续以各种方式积极参与中国科学和教育事业的发展，继续为促进世界各国人民的友谊和合作贡献力量……”</p>
啪啪啪啪啪啪啪……</p>
张老板跟秃头老汉都是顺应全体掌声，拍得可带劲儿了。</p>
拍完之后，这个暂定名为“扬子江前沿科学技术发展基金会”，就算是有了创办大纲，各位科学家，甭管是诺奖级、准诺奖级的，都纷纷表示这是国际合作的典范，是科学技术发展的新篇章，是世界协同发展的新模式……</p>
问这典范值几个钱？</p>
暂定七个亿……美刀。</p>
“沙城和平组织”算是第一次在“国（建）际（康）”上亮了个相。</p>
各国的科学家们给徒子徒孙发的短信、邮件，那都是相当的言简意赅：此地人傻钱多速来！！！！！</p>
学阀们有的不缺钱，但保不齐某个“爱徒”缺钱，这时候，就要开展项目。</p>
挂在建康大学、两江工业大学、松江交通大学等等学校名下都不成问题，甚至有些级别不太够的高校，比如说建康农业大学，直接新增一个二级学院都没问题。</p>
您来做院长，您来做研究中心主任……</p>
一切好商量。</p>
像威尔斯曼是理论物理学家，原本他也没打算来建康，但他的爱徒赫拉尔杜斯·霍夫特是尼德兰乌德勒支大学的物理学教授，而刚巧乌德勒支大学也有一个医学方面被搁置的“重复研究”项目。</p>
放尼德兰肯定是没戏了，但是，如果能通过某种渠道，绕开技术禁运前往某些东方的发展中国家，那项目还是能重启的。</p>
虽然大部分肯定还是“重复研究”，但只要有一部分，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新成果，都是值得一试。</p>
所以，威尔斯曼明明没必要来，却还是来了。</p>
他微笑鼓掌是因为肯定“世界各国科学家并肩奋斗，在攀登科学高峰过程中，不断有所发现、有所创新”这样的话吗？</p>
他这辈子，听够了类似的话语。</p>
在人类科学技术发展史中，他已经插了旗，没啥遗憾。</p>
剩下的，无非是给徒子徒孙们“整点儿薯条”。</p>
东方的薯条也挺好吃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