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愤怒地低喝道。
他不信这个世上真有人会如此疯狂。
况且,对方就算是知道那是一个引爆器,又怎么能够知道,他们会把炸弹放哪?
如果不知道炸弹在哪,引爆了又有什么用?赌么?在这种情况下?
以对方多次逃脱,并戏弄对手的缜密心思来看,不可能做这种完全超出自己掌控范围之外的事情。
只要等这次卫兵围捕成功,那他就赢了。
但有些事他还是没想明白。
那就是魔术师为什么要选择在此刻进入教皇城?又为什么要在众目睽睽下,进行那种堪称愚蠢的刺杀?就为了一句根本不可能成功的指控?
如此愚蠢的行径,怎可能是心思缜密之人做得出来的?
魔术师在暗中一定有其他计划。
又或者是说,这只是一场纯粹的拼死一搏?
伍双喘着粗气,在这教皇城偌大且宽敞的城里狂奔,身后是一众同样在狂奔的甲士,铁靴踏地的声音,甲片晃动时的哗哗声不绝于耳。
若是在复杂环境里,他倒是完全无惧于这些甲士。
但眼下,宽敞的走廊,明媚的阳光,洁白的大理石立柱,让他根本是无从下手,顶多是能借着立柱,与甲士纠缠。
可在教皇城里,那些甲士们能从四面八方赶来。
而他这像是个无头苍蝇,跟着诗蔻蒂那稀碎的导航,到处瞎跑。
连索菲都忍不住问了。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寻找真相。”
他头也不回地答道,拽着气息如常的少女往前跑着,同时大喊着向诗蔻蒂问道:
“艾德蒙那边呢,有动静吗?”
“嗯,他在行动了,但教皇好像知道你的意图,临时加派了人手。”
“好,那该是我们出场了。”
“你在跟谁说话?艾德蒙又是谁?”索菲忍不住问了。
伍双这次没有敷衍隐瞒,而是干脆答道:“都是朋友,艾德蒙还是教廷里的关键人物,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也掌握着证据。”
“男的女的?”
“???”
他猛地转头看向一脸认真的少女,哭笑不得地答道:“男的。”说完,又扭头问了诗蔻蒂。
“你那边的疏散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等你救了艾德蒙,就可以引爆了。”
“好。”
“疏散?你要干嘛?”索菲又有了疑惑。
这一回,伍双卖起了关子。
“待会你就知道了。”
酒店里,戴佛斯少见地从俱乐部上来,站在酒店大堂里,主持着各种工作,调配着人手,安抚着客人,中间还不忘向身旁的侍者问上一句。
“怎么样,人都撤回来没有?”
“按照您的吩咐,已经撤回了。”
侍者恭敬地答道,但脸上也露出些许疑惑,不解地询问:“可我们真的有必要这样做吗?就因为他的一句话?”
“嗯,如果你当时见过他的眼神,你也会做出同样的决断。”
戴佛斯感叹道:“那是一个男人下定决心去做某件事的眼神,而当你碰上这么一个人的时候,你最好听一听他的建议。”
“可那样的话,我们损失很大。”
侍者面露难色,还想要再说什么。
忽然地面一阵剧烈震颤,天地间短暂地死寂了片刻。
随即,便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冲击波扫荡过整个城市,卷起的劲风呼啸而过,无数玻璃碎裂楼宇倒塌,就连酒店也都在这爆炸中抖动,玻璃碎裂了一地,客人们惊呼尖叫,充斥了整个酒店大堂。
所有人都在震动中摔倒在地,更有倒霉蛋在摔倒的过程中,不小心弄伤了自己,又或者是被玻璃给弄伤了自身。
戴佛斯也从地上艰难爬起,捋着自己散乱的发丝,望着天边升起足以遮天蔽日的浓烟,深吸了一口那灼热的空气,不由得转头看向了一旁傻了眼,还没从地上爬起的侍者。
“我想,他让我们把人全撤回来的这个忠告的确挺到位,至少这样我还能承受得了损失。”
“.”
瘫在地上的侍者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就只是茫然地看着他。
而戴佛斯也干脆点起了一根雪茄,深吸了一口,平复自己那略有起伏的心情后,才感叹道:“就是不知道这事该怎么收场了.嘶,他居然把教皇城也给炸了,真是一个疯子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