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乱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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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路难行。

尤其是陌生而又崎岖的小道。

“都什么年代了,曲市怎么还有这种路?”

郑廓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咬牙切齿的咒骂,面上表情更是阴郁难看:

“老头子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竟然要我大晚上的来这边,不会真的打算带我跑路吧?”

他是纨绔子弟不假,却不傻。

最近一段时间曲市的变故更是看的一清二楚,富鸿改制让州府乃至更上面的朝廷都投来目光。

自家老爹是集团董事,手上干不干净他会不知道?

乃至于。

最近一段时间他自己都老实不少。

可惜,

终究还是要跑路。

艹!

车轮压过一个石头,豪车高高跃起、重重落下,震的郑廓破口大骂,顺便发泄心头的紧张。

“滋……”

汽车停下。

前面彻底没了路,好在离目的地已经不远。

郑廓骂骂咧咧的下了车,顺便从副驾驶拽出一个厚重的包裹,里面的金条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黄金!

不论在哪里都是硬通货。

“叮铃铃……”

正自摸黑赶路,手机铃声突兀响起,熟悉的电话号码更是让他眉头一皱。

又是她!

“喂!”

知道不接的话对方会不停的拨打,百般不耐烦的接通电话,郑廓低吼:

“又有什么事?”

“没……”赵秀秀怯生生的声音从电话里响起:

“你有一段时间没来找我了。”

“我不找你,就说明我有事情要忙。”郑廓无语,这个傻丫头不会真以为自己跟她谈恋爱吧?

摇了摇头,他有些不耐烦的开口:

“以后别打电话了,该找你的时候我自己会去,伱知不知道打电话骚扰很容易让人反感。”

“……好。”赵秀秀低声道:

“可是……”

“我怀孕了。”

“怀孕了?”郑廓一愣,随即下意识道:

“那就打掉!”

“啊?”赵秀秀声音一滞,带着浓浓的惊讶:

“打掉?”

“不然?”郑廓翻了翻白眼:

“我现在还不想结婚,你的年纪也不大,正是享受生活的时候,生下来一个累赘谁养?”

“我养。”赵秀秀急道:

“我可以养的,孩子怎么会是累赘?”

“你养?”郑廓双眼眯起,声音冰冷:

“赵秀秀,你是不是想拿孩子要挟我?想分郑家的家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小瞧了你。”

“不过你怕是要失望了,现在的郑家可没有你的份。”

“你怎么这么想?”赵秀秀的声音透着不可思议和莫名悲痛:

“我爱你!”

“是吗?”郑廓冷哼。

“你……你不是也爱我的吗?”赵秀秀声音带颤:

“你帮我爸还清了赌债,你说过会对我好一辈子,你还给我买了……那么多的东西。”

郑廓一愣。

他知道赵秀秀有些天真,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天真,都这个年纪了竟然还相信什么爱情。

“我爱你。”

他撇了撇嘴,熟练道:

“不过我们的生活现在不适合加入第三个人,乖,你去把孩子打掉,打胎的钱过几天我转给你。”

“就这样吧!”

“挂了。”

“别……”

不等赵秀秀开口,他直接挂点电话,本打算直接关机,不过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按下开关。

等下还要跟老爹联系,联系上了再关机不迟。

沿着崎岖的小道前行不久,最终来到一个废弃了不知多少年、几乎被杂草彻底遮盖的渡口。

河水静静流淌。

周遭空无一人,唯有些许虫鸣不时响起。

“这……”

郑廓一脸茫然:

“老爹没发错位置吧?”

“这个老家伙,只让自己在这个点过来,现在来了打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会,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手拿电筒,在水面上来回照射,心中越发无奈。

就在这时。

一抹亮光从河岸边、草丛中冒出,随即化作一道刺目光柱落在他的身上,让郑廓下意识挥臂遮眼。

“喂!”

男子粗糙、沙哑,迥异于本地人的声音传来:

“把手里的灯关上!”

“你是要离开夏国的吧?”

“对。”郑廓急忙关灯,眯眼看去:

“你们是接我的人?”

“嗯。”

一艘破破烂烂的渔船从芦苇荡中划出,一人站在船头,朝着郑廓招手:

“上来再说。”

破旧的渔船,让郑廓下意识皱眉,在岸边挣扎了片刻,终究还是压住心中的不适迈步行去。

刚上船,一个大汉伸手就扯住他的包裹。

“你干什么?”

郑廓面色大变,急忙拉住背带。

“彭!”

一个硕大的拳头迎面而来,直接击中他的鼻梁,温热的液体从鼻腔喷出,也让他踉跄倒退。

伸手一抹,借助昏暗的夜色,隐约能看到大片血迹。

血?

我流血了!

郑廓大骇,心头更是狂跳。

“别紧张。”

这时,一人迈步行来,轻拍他的肩膀:

“你也知道我们做的买卖见不得光,万一你身上带了什么可以定位的东西,岂不坏事?”

“对了,手机拿来!”

他语气和蔼,动作却是极其强硬,硬生生夺走郑廓手机后第一时间卸下电话卡掰断。

与此同时。

“叮当……”

金条的碰撞声响起,瞬间吸引住船上所有人的注意。

郑廓更是注意到,面前几人的胡须陡然一滞,眼神中更是冒出名叫‘贪婪’的欲望。

遭了!

他面色大变。

“呼……”

看着觅气寻踪符所化青烟袅袅散去,方正长吐一口浊气,轻轻揉了揉有些疲倦的双腿:

“总算到地方了。”

夜色暗沉。

附近也无灯光。

好在他的体质早已摆脱正常人的限制,连带着目力也有很大提升,虽然做不到视黑夜如白昼,却也能看清地上的痕迹。

视线稍微转动,就看到隐藏在芦苇荡中的小船。

当即大踏步朝那边行去。

“朋友。”

他行至岸边,靠近小船:

“我已经看见你们了,就没必要藏了吧?”

“你是谁?”一个沉闷声音响起,带着些警惕,毕竟这种时候冒出来一位头戴面具的人很是古怪。

而且对方背上似乎还背着一件兵器。

刀?

什么时代了,竟然还随身佩刀?

当下慢声道:

“今天的船客,好像没有你?”

“我找郑廓。”方正示意对方放下梯子:

“他在船上吧?”

“呜……呜……”

声音刚落,船上就响起呜咽挣扎声,不过紧接着就是一声吃痛闷响,挣扎声也落了下去。

“郑廓?”

船头那人面露沉吟,随即招手让人放下梯子,慢声道:

“是来了一位船客,但你既然能找到这里就该知道我们的规矩,我们不问船客身份。”

“那就是他了。”

方正点头,踏着梯子上了船。

船上一共有六人,五位船员,还有一人被绳子牢牢捆住,被人仍在角落里正自挣扎。

一个背包仍在旁边,里面的东西都被翻了出来,除了一些衣物,值钱的东西都已不在。

“郑廓郑公子?”

方正声音微提,音带笑意:

“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说着迈步朝郑廓行去。

郑廓身上绑着绳子,嘴里塞着口塞,见方正一步步靠近,双眼猛的一睁拼命蠕动身躯。

视线直勾勾盯着方正身后,像是在提醒什么。

后方。

几个船员彼此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慢慢拿起一旁的鱼叉,踱步来到方正背后,高高举起。

“唰!”

鱼叉在星光照耀下闪烁着寒芒,直刺对方脖颈。

下一幕,

就将是鲜血喷溅、尸体倒地。

只要这么一想,几人的眼中就泛起诡异的热切,杀人对于他们来说更像是一种强烈的刺激。

浑身细胞都为之颤栗。

“嚓……”

一只大手出现在钢叉之前,五指轻轻一攥,就让船员拼尽力刺出的钢叉停在半空中。

“这是干什么?”

方正回头,看向对方,眼神古怪:

“杀我?”

几位船员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双眼猛睁,探手拿起身旁的剥鱼刀,身体前扑口中大喝:

“一起上!”

“呵……”

方正轻呵:

“本来只打算把人带走就行的,既然如此……”

他手腕一抖,鱼叉瞬间旋转一百八十度,单手轻拍长杆,鱼叉借力猛然贯入船员肚腹。

鱼叉不同于寻常的钢叉,前头有很多尖刺,随便往人身上一扎,就是一大片的血窟窿。

手一挑,

那船员已然被开膛破肚,身体高高飞起,在半空中被鱼叉狠狠抽进水中。

血水混入河水,染红一片。

那人在水里稍作挣扎,就彻底没了生机。

手持鱼叉,方正身如游鱼在狭窄的船板上闪烁,鱼叉锋刃寒光闪烁,避开来袭攻势之际接连贯入船员体内。

龙蛇枪!

劲力微吐,船员一个接一个被其挑飞。

无一例外。

不是脖颈被利刃划开,就是肚腹被挑出一个大洞,鲜血、内脏从天而降,更有尸体接连落入水中。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