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不准捏!
郁朝辞仿佛听懂了,又捏了一下。
“没必要为这种人生气,”俊朗的脸带着些许笑意,可眸底只有杀气,“谋害朝廷命官,她活不了。倒是她儿子也许只会流放,前提是他们没做别的事。”
晏吱吱鼓着脸坐在椅子上,仰头看他,发现他并不伤心。
“朝辞哥哥,你不难过吗?她是你姨母耶。”
如果她的亲人要毒杀她,她估计会气到哭。这么一想,朝辞哥哥好勇敢哦。
“这个……”
郁朝辞倒没隐瞒,“去年她携子投奔,我是第一次见她,并无感情。更何况,父亲曾说过,外祖父待她极好,反倒苛待我娘……”
如今镇国大将军与夫人恩爱,府上没有姨娘小妾,知晓当年事的人都说‘英雄救美’是段佳话。一个救对了人,一个嫁对了人。
实际上呢,英雄救美是真,当年李氏并未心动也是真。
她回到县衙,与李县令说了此事,主要是想李县令拿出谢礼,以及日后多多照顾那个镖局,以表救命之恩。
只是小李氏的生母却暗讽她与外男有了肌肤之亲,丢了李家的脸面,李县令这才随便收拾了点东西将她嫁出去,生怕辱没了门风。
将军与将军夫人,实则是先婚后爱。
晏吱吱张大嘴,只觉得这瓜有点苦涩。
“那、那这样,你娘为什么还要听那个什么李县令的话?又为什么照顾那个下毒的坏蛋?”
她怀疑这个舅表伯母吃坏了脑袋。
郁朝辞正要说话,却听到一道咳嗽声,脸色微变。
见他脸色不对,晏吱吱好奇的看过去,却见门外站着一个美貌妇人,有弱柳扶风之姿,可眼神坚毅,显然外柔内刚。
“娘!”
郁朝辞有些紧张。
见状,晏吱吱也麻溜的从椅子上滑下来,乖巧站好,喊了声‘伯母’。
李氏先给晏吱吱行礼,又无奈的看向郁朝辞。
“回京也有些日子了,你竟是隐瞒至今,是怕我会袒护她?”
郁朝辞低头不说话。
晏吱吱更大胆些,认真问,“伯母,那你会袒护那个坏蛋吗?”
“自然不会。”
她面上还残留着病色,眸底却闪过冷意,“竟敢毒害我儿,我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哇,听上去很厉害。”
晏吱吱特别捧场的鼓掌,随即歪歪脑袋,“可是千刀万剐是什么意思?”
李氏赶紧敛去杀意,又是那副温温柔柔病恹恹的样子。
“意思是让千万个人唾骂她,骂得她无地自容。”
郁朝辞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这个一本正经骗小孩的真是他娘吗?
晏吱吱还真的被骗过去了,她跑到李氏身边,认真说,“伯母,你也太好心了,只是骂她可不行,得打她。像这样,嘿哈!”
她踢着小短腿,又挥舞着小肉拳,看上去可凶了。
李氏差点被逗笑。
不过在好好陪这位小公主玩之前,她得和儿子解释清楚。
“嫁给你爹,我们便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无论我父如何待我,在当时,我都不能落人口实,让他人可以攻讦你父亲。”
他们初入京时,还是先帝执政,皇子争斗不休,情况可比现在危险许多。
“至于善待我那位庶妹,”李氏不带感情的笑了笑,“去年她投奔时,你父可不是镇国大将军,还在北疆打仗,京城局势依旧紧张,我们这外戚的一举一动,可都在那些人的眼里。”
她只是怕有人趁着她丈夫在外边打仗,他们仰仗的帝王也在前线,找借口欺负他们母子四人。好吃好喝安顿好庶妹母子,便能少去许多麻烦。
只是她终究没想到,还是引狼入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