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凉风从山里吹出来,司机打了个激灵,没等我说话,他双脚一蹬,连推带骑的把摩托车开走了,速度看着比来的时候快了二三倍不止,这超速了吧?
我心里念叨着,转身看向身后的大山,大山两边是繁茂的树木,小山路蜿蜒崎岖,是用碎石头铺的没有阶梯,石头缝里长满了杂草,看得出来已经有很久没人进山了。
我抬头看大山的深处,里面的树木长势茂密,将太阳光遮挡的严严实实,明明是白天,可里面看着却像夜晚,虽然再来之前我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正看见这座大山,我还是有些胆怯。
我鼓足勇气,迈入大山,路很长,我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光线越来越暗,慢慢的我完全看不清前路,只能用手机打光照着继续向前走。
“这里面怎么会这么暗?”我感觉这山里的光线暗的不正常,我握住挂在腰上的小包,警戒的看着四周,又走了一段距离,光线逐渐透了进来,前方不远处白光一片,这是要走出林子了?
我继续向前,彻底走到光下,在暗处待太久,现在站在太阳下有些睁不开眼,我用手挡在眼睛上,还没等我缓过来,后脑一疼,下一秒我晕了过去。
醒来时,我看了看四周,一个泥混着茅草建成的房子,房顶也是木架子加茅草铺的,我挣扎着起身,后脑还隐隐传来痛感,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对了,我叫什么来什么?
我迷茫的坐在炕头,努力回想着被我忘掉的事情,我到底是谁?
“醒了还不快去干活,愣在这干什么吗!”一道尖锐的女声传来。
我抬头看去,木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穿着蓝色棉袄的中年女人,她一把把我从炕上扯下来,强横的力气让我直接摔在了泥土地上,喉咙涌上鲜血,膝盖手指疼的像被正在被锥子砸。
我低头,才发现我的手十个指头每一根都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水泡,关节肿起,手背还带着大片的冻疮,这真的是我的手吗?
我不可思议,这时我屁股一疼,那女人一脚踢在了我屁股上“别以为病了就能吃白饭,我现在要出去一趟,等我回来外面的衣服要是没洗完,我就打死你这个废物,听明白了吗!”
女人气哄哄的离开了,我忍着疼起身,这时我才发现我的膝盖竟然没办法弯曲,我艰难地扯起裤腿一看,才发现我的膝盖也高高肿起,皮肤下包着的不像是肉跟骨头,反倒像是水,每走一步都要忍受着剧烈的疼痛。
我步路蹒跚走到一处破碎的小镜前,里面的我皮肤黝黑,脸颊红红的,脸上没一丝多余的肉,一双眼睛凹进脸里,眼皮耷拉在眼睛上。
这是我吗?在我产生疑问的一瞬间,大量的记忆涌入我的脑海,瞬间我头痛欲裂,我捂着脑袋,僵硬的腿又站不住,我一下栽倒在地上。
过了很久,我喘着粗气手抬不起来,我想起来了,我叫孙贱女,我父母嫌我是个女的把我卖了,卖给了现在的孙家,她们想我小的时候伺候他们,等大了就嫁给他们儿子或者给他们儿子换亲,可惜我十五岁时得病了,双腿没办法弯曲,偶然来到村子里的医生说我这病以后会越来越严重,到最后会变成瘫子。
孙家想把我卖了换钱,但孙家村的人都知道我这病没人愿意买我,就连外地来买人的贩子,都不愿意买我,孙家商量了一晚上,最后决定在我没瘫前继续把我留着干活,等瘫了就把我扔山沟里自生自灭。
在回过神,我的脸已经整个被泪水浸湿,我想起我要干什么了!我要从孙家村逃出去,我想去外面看看,就算以后我真瘫了,饿死在路边,我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