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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啸林的卧室里,将这厮从床底下拖了出来。
张啸林骇的面无人色,连连告饶:“敬尧!敬尧!你这是做什么?若我哪里得罪了你,你只一句话,我登门谢罪!”
冯敬尧反手一巴掌把张啸林扇翻在地:“得罪我?张啸林,我忍你很久了!在帮内,你刻意与我作对,我忍了;与洋人眉来眼去,你当我不知?若不是看在徐大爷面上,我早杀了你这混账!”
“你却不知好歹,胆大包天竟去招惹陆爷!”
“你要死,却还要拖着青帮跟着一起死!我如何能饶你!”
冯敬尧抓起椅子,猛砸张啸林,砸的这厮头破血流,才出了半口气,喝道:“把这厮带上,跟我去见陆爷!”
这边冯敬尧轻松拿下张啸林,那边妇幼协会的护卫队,却没逮着黄金荣这厮。这厮此时不在家中。
带队的连忙到陆公馆汇报,说:“黄金荣的管家说此人早上去了法租界,参加个什么法兰西大使举办的沙龙去了。”
林黑儿眉头一竖:“那还不去法租界拿人!”
护卫正要回答,陆恒却笑道:“莫急。你跟法兰西公使打个电话,让他亲自把黄金荣送过来。”
陆定又笑了:“贤弟这手段,啧”
林黑儿也笑了起来:“好,我这就打电话。”
不多时,冯敬尧率先拖着张啸林来到陆公馆。
他把人往地上一摔,恭敬道:“陆爷,张啸林在此!”
然后看了看周围,没见拿来黄金荣,立马又要转身出去。
陆恒叫住他:“坐下喝杯茶。有人会把黄金荣送来。”
冯敬尧心下一松,一喜,连忙道谢,坐下喝茶。
过了大概十来分钟,陆公馆的仆人来,说外面来了几个洋人。
陆恒笑道:“来了。”
便说:“你出去告诉洋人,让他们跪着进来。不想跪的,给我滚!”
仆人禁不住瞪大眼睛,然后嘿嘿笑着出去了。
陆定迟疑了一下:“未必太过分了些?”
陆恒摇了摇头:“不过分。我就是要激一激洋人。”
陆公馆大门外,几个洋人西装革履,坐立不安。旁边,正羁着黄金荣,这厮此时正歇斯底里的骂洋人,说洋人如何如何混账,如何如何过河拆桥,十八代一路骂下来,十分可劲儿。
洋人哪里管他怎么骂?
一门心思可都在这陆公馆内的那人身上呢。
便见小厮出来,道:“得跪着进去!”
当时就有几个洋人忍不住要转身就走。
可想到陆恒的凶狠,想到那无数死在陆恒手中的士兵和他们的侨民、教士,那几艘击沉的战舰,想到港岛的屠杀,洋人们怂了。他们害怕,害怕若这里见不到陆恒,说不通透,稍后这厮跑到各国公使馆大杀一通,到时候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