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齐彦武从山东到了这里,若是被官府发现少不得要被当成流民处置,他要想彻底留在周家,周家还必须要想办法在县里为齐彦武重新勘籍造册。
对于这类事情,周铁和周何氏自然没有想到。但周致想的是要想日后不让齐彦武给自己留下隐患,必须要把齐彦武的户籍处理得当,让他有一个合法的身份。
想到了这里,周致无奈的一笑,说道,“齐彦武,既然娘亲和爹爹都为你说话,我也不再说什么了。”
“小人谢过小主人!”齐彦武兴奋不已,就又要跪下给周致磕头。
周致面孔一板,伸手拦下他,沉声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不要想着下跪。刚才我的话还没说完,你若想留在我周家,还需答应我一件事情。
你那哥哥叫齐彦名,你日后不可与你哥哥来往,还需和他断绝兄弟关系!”
周致这样的要求在周铁和周何氏听来显然有些过分。的确,那个叫齐彦名的不成器,做了匪盗,但让齐彦武和他断绝兄弟关系,这未免就太强人所难了。
可周致既然答应要齐彦武留下了,周铁和周何氏此时也不便再和周致争执。在他们想来,周致之所以这样说,想来也定有道理。
但齐彦武听了,却是当即说道,“那是自然,小人早已恨透了哥哥,恨不得见到他就想杀了他,也好让爹娘地下安息。在小人心里,小人早已和他断绝了兄弟情分。
日后小人留在周家,就是周家的人了,小人就是做奴做仆,伺候小主人和大娘大伯。”
齐彦武说的非常坚决。
“好!既然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你留在周家也不必为奴为仆,只是当成家里的一员吧!”周致面色平和下来,说道。
从心里讲,周致对齐彦武倒是有几分喜爱,这样让他和他哥哥断绝了兄弟关系,也算未雨绸缪,想来日后就是有别有用心之人拿这个说事,恐怕也无从下手了。
“不,小人在周家就是要做奴仆!”齐彦武说道。
周致哭笑不得,什么样的人都是见过,但是像上赶着做奴仆的人却是极为少见。
不过,周致早已想好,不管齐彦武怎么说,周家是绝不能以奴仆对待齐彦武的。既然齐彦武情愿留在周家,那周家日后就要以家人一般待之。
此时天色微明,周致早早吃了午饭,拿着齐彦武的黄册就去舒吕村寻到吕行川,和吕行川说明情况,当然了,至于日后齐彦名会起义造反的事情,周致自然不会说。周致央吕行川帮忙,将齐彦武落户周家。
吕行川和县衙里主管粮马户籍的主薄欧阳正相识,这件事情做起来倒也十分顺利。
除了为齐彦武落了户籍,周致又写出一份证明式儿的东西,说明齐彦武和齐彦名断绝兄弟关系,让齐彦武按下手印,也一并央吕行川交到欧阳正手上,让县衙户科留存,这件事情也就算做的十分妥帖了。
就这样,齐彦武留在了周家。家里制作粉条的作坊明显缺少人手,干脆就让齐彦武在作坊帮忙。
齐彦武果然是个做活非常用心,也善于吃苦,还心地善良的少年,有了他的帮助,作坊生产的粉条也便多出来不少。
此外齐彦武说到做到,真的以奴仆自居,在周家吃饭,尽管老爹周铁、娘亲周何氏,还有周致一再要让求他上桌和大家一起吃,但齐彦武总是端着饭碗蹲在一角,一副卑躬安分之态。
日子不长,一家人就都对齐彦武十分喜爱,将齐彦武真正当成了家里的一员。
周家凭空多出了一个人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在白岳村便传扬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