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快、快,你们大队叫你回去,说你丈夫和女儿要被公安带走,有事……”
来人是保安室的人,白柳见过,他说的话白柳感觉每个字的都认识,但她不理解。
宋嘉应不是带着孩子们摘桃子吗,充其量还要看热闹,然后看热闹把自己看到抓走?
“我马上回去。”想不通不想了,先救人要紧。
她匆匆回身拿上申请表,关门上锁,三步并作两步下楼。
而身后的人目瞪口呆,喃喃道:“这么急?白柳的丈夫、丈夫,卧槽,那不是吕非?不行,我得快上报,吕专家被带走可是大事。”
于是,“吕非”被公安带走的消息不胫而走,甚至于越传越离谱。
白柳对此一概不知,她半路上还遇上一队公安局,和她的方向完相同。
想不通,但前所未有的无语萦绕在心头。
她不担心父女俩违法犯罪,问题离开一会儿的工夫,他们玩这么大吗?
……别吓到老太太。
白柳将脚蹬踩的像风火轮,她回向阳大队的时间被大大缩短,到队里的时候自行车扔在队部,然后直接跟随公安的脚步上山。
真糟心。
“你们不要紧张,我们例行询问,大家要配合工作。”领队的公安说话生硬,安抚不成,反而响起孩子们洪亮的哭声。
其他人敢怒不敢言。
“这位同志吓到孩子们了,”宋嘉应的声音冒出,“孩子们什么都不懂。”
白柳循着声音看去,才发现宋嘉应头顶带着一个树枝编成的遮阳帽,糖豆带着同款草帽,并没有被吓哭,却靠在宋嘉应的怀里,眼里满是惊恐。
这样下去不行,她微微转头,刚好看到公安中还有自己人——赵鹏。
赵鹏是赵奎发的小儿子,其实就是她表兄,两人年龄相仿又一起长大,只是赵鹏在公社公安局工作,平时忙也很少回家。
有时与向阳大队相关的事情,他也会避嫌不来。
但上次“吕非”和白柳结婚摆酒,赵鹏可来了,当然也是啧啧称奇。
白柳对赵鹏使眼神,小时候一起玩大的默契当即浮现,赵鹏拍了拍同事的肩膀。
“你长得凶,我来说吧。”赵鹏说话带笑,加上也是向阳大队的人,开口便是,“叔叔伯伯大妈婶婶,没事,保证不耽误咱明天干活,就是按规矩问几句话……”
白柳看向宋嘉应父女,糖豆和宋嘉应刚好与她对视。
宋嘉应眼珠左右转动,她心领神会,这是不让她不要多管,也不要多问。
宋嘉应应该还不知道她去县里的事,同样,她也不知道刚才队里究竟发生了啥。
但看到宋嘉应站在奶奶山的半山坡,不对啊,他不是说带孩子们去其他地方了吗?
她往身后看了看,除去队里的主要领导和恰好在山上的人,其他人都在后面观望。
“真快,我挂了电话还说去路上迎接你。”白杨姗姗来迟,走近才说,“杨大妈和大队长上山找何胜男,看到翠花慌慌张张地跑出来。”
他顿了顿:“何胜男在庙里寻宝,竟然挖出人骨头。这么大的事谁都不敢耽误,报了公安。”
宋嘉应不确定何胜男那边如何,加上翠花声音大,他带着孩子们直接从另一个山的半山腰抄近道过来,于是正好算目击者。
白柳瞪大眼睛,重复:“骨头,人的骨头?抛尸案?”
我的天,她这张破嘴还真说中了,何胜男真的在挖骨头。
不是,何胜男是不是有病啊。
这是什么晦气又倒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