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问道:“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出版社,你可以先兼职,我教你如何当编辑。”
加上白柳,他们出版社简直是如虎添翼。
白柳闻言没有回答,如果说她之前确实有几分想法,但她这两天忽然收到了一个消息。
“我想想,”她面带犹豫,“要不要参加研究生考试。”
梁州面色短期内变了变,最后听到“研究生”三字也知道自己无法再说,孰轻孰重他知道。
“你是工农兵学员,相较而言,如果能考上第一批研究生,以后地位会更高一些。”梁州说了句客观的话。
白柳点头:“我再想想吧,最近可能比较忙,有事你打电话到宿舍联系我。”
“好,”梁州随口道,“我也要去劝劝社长,我们该作出决断了。”
世上从来没有人能将所有事都兼顾,该知足的时候要知足,该舍弃的时候就要舍弃,没有人能将所有好处都占到。
都想要也不是不行,但必将付出更大的代价,或许代价暂且看不到,却总会有一天让人明悟。
白柳出来后不知不觉走到前段时间买下的房子附近,王老太太将院子整理得非常好,甚至离开时除了衣服和日用品,其他家具并未带走。
大约是好人做到底的想法,王老太太还留下一张字条,上面记录着家里的一些贵重物品目录。
白柳提着包就能直接住进来,方便得很。
不过她没有住,暂时除了谢雪艳和她一起来过这里,开学一个多月也没有其他人知道她买了房子。
她准备等糖豆来京城读书后再说。
想起糖豆,她转身去邮局打电话,也不知道宋嘉应有没有安排好下半年调动工作的事情。
总不能等糖豆来京城上学,宋嘉应又被留在永宁县。
另外她要不要读研究生的事,说不好还真应了宋嘉应的话,她终究会去读。
“……我现在很犹豫。”
电话另一端的宋嘉应当即回道:“试一试嘛,你要看自己的想法,如果工作太忙就先把工作辞去,不要紧。包括纺织厂的工作,考上再辞去也没关系。”
白柳的工农兵学员名额来自于红星纺织厂,如果她考上研究生,意味着之前“社来社去”的规矩就被破坏,她不必在研究生毕业后回到红星纺织厂。
这确实是她一方面的顾虑。
“……研究生还需要好几年,我担心期间发生变故。”
话筒对面换来片刻沉默,良久之后,宋嘉应隐晦道:“不要想太多,糖豆六月份毕业,你要不要提前问一下去京城上初中准备什么,我也要准备了。”
宋嘉应的话有些莫名,他要准备什么东西。
“宋、吕非你要干嘛,你说清楚!”白柳控制声音,却无法控制愤怒的语气。
她内心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宋嘉应在琢磨什么大事。
宋嘉应轻声许诺她:“我一定不会瞒着你们。”
白柳放心个屁,离得这么远,她飞都无法飞过去问个究竟。
这家伙,可别玩火自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