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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吴教授惊得从椅子上蹦起来,揉了揉耳朵,“白柳你再说一遍,我刚才没有听清楚。”
白柳觉得教授不是没有听清楚,是不敢相信。
是的,她也没有想到吕平婉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起初吕平婉只是说要回馈于社会,学生是社会和国家发展的未来,在社会普遍贫穷的情况下,必须更加重视高等教育问题,因为这些学生是未来发展的中坚力量。
她提出给京大捐钱,但怎么捐、捐多少都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后面白柳又提到宋嘉应是在华大读书,不好厚此薄彼。
吕平婉直接与宋嘉应商量,夫妻俩一致决定给两大顶尖大学各捐一座教学楼。
白柳重新组织语言,道:“宋景云先生和吕平婉女士想要为京大和华大捐赠教学楼,但国内目前没有前例,通过侨办多有不便,他们希望通过我和您,先与学校沟通一下。”
其实更深的东西她没说,吴教授能明白。
国内依然是国家资本为主,尽管倡导改革开放,但在一些特殊领域不可能放开。
教育是国家的事情,如果让资本家大量注资,那这是民所有制学校,还是你资本家的学校?
“按照国外惯例,捐赠教学楼就要以捐赠人名字命名,可是——”后面的话吴教授也说不下去了。
还是那句话,如果新教学楼叫宋景云楼或者吕平婉楼,在国外或者在港城都不会有异议,可如果在国内,恐怕会掀起巨大的风暴。
白柳自然明白,她以商量的语气道:“这方面我不好直接和学校说,麻烦您与学校沟通,另外可以和华大那边一起商量。”
她犹豫片刻,又道:“我们是想要帮助更多学生,根本目的不是伤害到任何人。两校的捐款合计一亿,我们想切实落在教育的培养上,而不是其他。”
做好事也有顾忌和担心,既担心受捐赠对象无法得到切实的帮助,又担心养蛀虫。
白柳和吕平婉商讨过这个问题,他们不想让这次捐赠惊动太多人,一是想默默做一些好事,二是不想成为负担。
吴教授听到一亿的时候彻底愣住,他一开始还在想京大和华大各一栋教学楼,那恐怕花费不菲。
如果具体到钱上,这么大笔的经费……
“你放心,我去和校长说,到时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方案。”吴教授想了想,又道,“我年轻时在国外读书,国外也有类似捐赠案例,冠名在国内目前很难,是否可以允许其他形式存在?”
白柳反问:“比如?”
她和吕平婉有心理准备。
吴教授沉声道:“建一项工程要涉及更多问题,也会耽误一些时间,如果可以,我有点私心,我希望能真正用到学生身上。奖学金也好,生活费也罢,直接给学生,他们更需要。”
白柳微怔,她事先想到了很多,他们甚至能考虑到工程中一些钱的损耗,却没有想到吴教授会如此豁达。
是啊,把钱用到学生身上,哪怕分到一个人的头上只有一百两百,在短时间之内也能改善学生的生活。
而住宿问题等等,急却不是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