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成斌没见过西药,只看见一个小白点躺在她的手心,他迟疑道:“要是吃了这药,只怕装出来就不像了吧?”
陆清棠干笑了一下,“也没那么夸张,权当给你消炎了。”
好说歹说,她劝董成斌吃下止疼药。
这样她心里也能过意得去。
吃完药,董成斌脱光上衣趴在条凳上,两个侍卫拿起棍便打了起来。
他们手上是有技巧的,只看着皮开肉绽,其实不会伤到他的筋骨,养几天就好了。
为了逼真一些,还那鞭子象征性地打了几下,制造董成斌被墨则深折磨得体无完肤的样子。
打完了以后,董成斌趴在凳子上疼得浑身打颤。
他抬头看向陆清棠,“不是说吃了药就不疼了吗?”
陆清棠笑得比哭都难看,“可能是吃少了吧。”
她说着,把一瓶药塞他手里,“这药你拿去吃,吃了好得快一些,要不然怕你感染连小命都没了。”
董成斌一脸感激,“那就劳烦王妃照顾好心然了。”
说完,他就被两个侍卫抬到马车上。
趁着夜色,侍卫们驾着马车进入渭南县城,将董成斌放到纪宅附近。
董成斌在他们走后,拖着一身的伤爬到纪宅后门,敲响了那道街门。
开门的小厮一看是董成斌,立马把这个消息报给还在熟睡的纪无轩,纪无轩很是惊讶,连忙起床穿衣。
这么些天没有得到董成斌的消息,他以为他死了,却不想还能活着。
打开后门,董成斌趴在地上,已经疼得昏死过去。
从小厮手里接过灯笼靠近他,纪无轩又是一惊。
果然是董成斌,还被伤成了这样。
犹豫片刻,他还是命小厮将董成斌扶进屋里,还让小厮去请大夫来给他瞧伤。
第二天一早,董成斌醒过来了,他第一句便是咒骂墨则深。
纪无轩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他平时就是这样的。
一旦在墨则深那里受了什么气,第一件事就是到他这里骂墨则深,他都听烦了。
他坐在床前,开口问:“你怎么伤成这样了,谁对你做了什么?”
这话可不是在明知故问。
纪无轩这个老油条精着呢,他擅长观察人的细微表情,通过这些细微表情判断此人是否在说谎。
前段时间,墨则深在开善寺将纪无痕父子俩囚禁七八天的事他早在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墨则深能把他们给放了。
本来想找董成斌再商量一下对策,却不想怎么也联系不上他了,想来想去,应该是他漏了陷,让墨则深察觉出他有了问题。
于是在纪无痕找上门以后,他就跟大哥摊了牌,表明了自己想要夺爵的丑陋嘴脸。
他一直不屑于康元帝那些个阴诡的法子,里子也想要,面子也想要,他可没那么多耐心。
如今一见到董成斌,他下意识便对其猜疑起来。
可这身伤得这么严重,又好像是自己多心了。
真的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