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陆清棠的话,水星月的是信的。
但她毕竟年纪小,阅历不足,对于人心和人性还没有完全掌握,她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二叔会伤害自己的亲爹。
那毕竟和他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他怎么能忍心。
于是,在听见这声敲门声后,她的心内不由得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她既希望陆清棠的话是真的,也希望二叔不要让她失望。
可她知道,天底下没有这样的好事,任何事物和人都不是非黑即白。
走到门前,她鼓起勇气打开房门,对着房门外的二叔水方栎笑了笑,“二叔来看爹了?爹还没醒,正睡着,您进来坐会儿吧。”
见水方栎进了房间后,她便关上房门。
水方栎也冲水星月笑起来,“月丫头真是越发地漂亮了,都能嫁人了。”
水星月忽然脸一红,“二叔你说什么,我才不嫁人有什么意思。”
水方栎抿嘴笑起来,“当初我家你绵姐姐也这么说的,后来怎么着,如今娃娃都能叫我外祖父了!”
说完,他爽朗地大笑起来。
背着一双手,他信步走到床前,满脸愁容地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水方野,挤挤眼睛,伸手在脸上擦了擦。
他叹了一口气,又说:“看着大哥这么受罪,我真是打心眼里心疼他。大哥这么善良,怎么会遭这个罪,真是好人无好命呀!”
水星月愣了片刻,很快便分析出来这是他掩饰的假象。
旁的先不说,单说他的这个眼泪,你好歹挤出一滴两滴呀,可偏偏一滴都没有。
装也要装得像一些,这样别人还会信服一些,如此好像把别人当成傻子一样。
水星月在心里翻起白眼,好在她信任陆清棠,否则必然要被二叔给骗了。
心里虽然这样想,水星月嘴上却说:“二叔快别难过了,仔细伤了身子,这样爹爹他会有负罪感的。”
说着,她又扶着水方栎坐下。
水方栎满眼笑意地对水星月笑着,“我的小侄女真是孝顺,那些人说你不懂事,说你任性妄为,简直就是人性,应该拔了舌头才对。”
水星月的嘴角抽了抽。
喂,好像只有你这么说,别人都是夸自己的好不好。
面上的笑意不减,但她也没说什么,弯腰给水方栎倒了一杯茶。
明知他不安好心,却仍旧要对他恭恭敬敬,这种滋味真不好受。
不过大人们都说要喜怒不形于色,那她现在是不是正是喜怒不形于色了吧?
水星月在心里小小地得意了一下,又将手中倒好的茶杯递给水方栎。
水方栎接过茶杯抿了一小口,又说:“对了月丫头,是不是宸王妃马上要给你爹治病了?”
听见这话,水星月立即来了精神:终于说到重点了!
她佯装懵懂的样子点点头,“对呀,王妃还说了不能给我爹喂东西,可我爹昨天晚上都没吃什么饭,这万一饿了怎么办?”
水方栎眼神中带着狡黠,转瞬又变得惊讶起来,“什么,不吃东西怎么行,那不是要给人饿死了!”
水星月皱着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