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信韫比曾信骥更加不着调,简直是三句话离不开老本行。
好在张正书脸皮厚,嘿嘿一笑道:“两位哥哥且继续坐着,稍候李行首自会出来唱曲。小弟有事,先告辞了!”
曾信骥有些急了,一把扯住了张正书:“好妹婿,你甚么时日再带我和大哥去见见李行首?”
张正书哭笑不得,这两个大舅子是一个比一个不靠谱啊!
“此事日后再说,有机会的,有机会的……”
好不容易脱身出来,走出和乐楼之后张正书才松了一口气,嘴里喃喃地说道:“我是傻了才会继续带你去见李师师,嫌自己没事做?”
和乐楼中,曾信韫和曾信骥面面相觑,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他说的这话能信?”
当然了,张正书也不在乎他们会不会相信,反正张正书是不会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了。此刻的张正书,还有另外的事要忙。
在夜幕降临的汴梁城中,虽然有灯火照亮着街道,但还是有很多地方是漆黑一片的。张正书也不知道那两个皇城司亲事官是在哪个角落里蹿了出来,失惊无神被拍了拍肩膀,差点没被吓了一跳。“我说你们能不能走路有点声音,就跟猫似的!”
这两个皇城司亲事官也算是熟稔了这个小官人,知道他的性情随和,于是不满地说道:“你在和乐楼里大鱼大肉,吃酒狎妓,我们哥俩却在外间啃馒头,这算甚么事!走路无声,这是做探子的基本,我俩已然惯了……”
“……职业病吗?”张正书也是无奈,随即压低了声音说道:“西夏探子刺杀一案有了新的线索了,据和乐楼里的美妓说,前几日有西夏人到和乐楼中吃酒作乐。我猜,这汴梁城中定然是有人在包庇着凶手。你们且去禀告王公事,让他盯紧京中达官富贾,定然能找寻到线索。啧啧,居然有人为了私盐之利而卖国,你们皇城司连一点消息都没收到,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这两个皇城司亲事官自动过滤了张正书的讥讽,认真问道:“小官人,此事属实?”
“自然是真的,我骗你有好处吗?但你们千万不要打草惊蛇,这些西夏人属兔子的,有什么风吹草动溜得比谁都快。”张正书淡淡地说道,“一旦抓拿住了凶手,朝廷就能稳住辽国了,这里面的意义,想必不用我说你们都知道吧?快去,免得耽误了事情!”
这两个皇城司亲事官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默默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看着带着“职业病”的那个皇城司亲事官,张正书也是叹了口气,说道:“职业病不浅!”
“啥病?”
另一个皇城司亲事官问道。
“我是说你们都有病,病得不轻!”张正书没好气地说道,“做我的跟班,还要留着酒楼外面,是嫌别人不知道你们的身份对吧?”
“没办法,上面定下的规矩……”这个皇城司亲事官的脑袋不太灵光,到现在都没琢磨出张正书这是在骂他们脑袋不灵光。这样的探子,怪不得抓不到人了。也是,皇城司亲事官什么的,都是从禁军中遴选出来的。如今禁军的素质有多差,知道内情的人都要捂眼——因为这根本没法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