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书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甚至希望以一己之力,扭转宋朝的命运。只是,现实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张正书也闹不清楚是怎么了,比如他早就跟赵煦说过了,西夏可能在冬天进攻平夏城,可赵煦愣是没做多少准备,白白浪费了一个快速灭亡西夏的大好机会。
现在好了,陷入了拉锯战之中。宋朝算是进退两难了,可宋朝还端着一副架子,不愿意招降党项人。这不是摆明了激起党项人的同仇敌忾吗!张正书觉得,宋朝就好像一个臭棋篓子,每一步下得都奇臭无比,哪怕优势再大,都会被自己浪输掉。
张正书都不止一次问自己,扶持这样的朝廷,有意义吗?
然而,最后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做出了选择,张正书知道,这一份家国情怀,张正书是怎么都丢不掉的。
看了看身旁的曾瑾菡,张正书知道她或许不会了解自己为什么这么为朝廷着想。其实,张正书不是在为朝廷着想,而是为华夏着想。对于宋朝,张正书没多少归属感,只不过宋朝算是华夏正统,所以张正书才顺带为宋朝出谋划策罢了。张正书真正想要匡扶的是华夏,是为了华夏的历史,不要被那些腐儒给带偏了。
现在看来,历史的惯性还是很强大的,最起码张正书做的努力,并没有多少收获。
“也许银行开张之后,情况会有所改变……”
张正书看着陷入了沉思的曾瑾菡,柔声说道:“不理解也没关系,等银行开张了,你就会知道了……”
曾瑾菡抬起头,泫然欲泣的模样:“郎君,我是不是很蠢啊?”
张正书满头大汗:“姝儿,你绝对不蠢。你要是蠢的话,天底下就没有聪明人了……”可不是嘛,一个学神说自己很蠢,那天底下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人,岂不是要拿脑袋去撞墙?还让不让人活啊!
“那为什么我想不明白?”
面对可怜兮兮的曾瑾菡,张正书却笑了:“你还想怎么样啊,当年你夫君我可是学了……额,学了很久的,你要是能一天就学会了,那才怪了!”差点,张正书就把“四年”给说出去了,以曾瑾菡的聪明,不难发现点什么。
松了一口气,发现曾瑾菡的眉头舒展开来了,似乎他的劝慰有了效果,张正书才算是放下心来。
“娶个太聪明的妻子,是件很痛苦的事……”张正书心中感慨了一句,“但是,痛并快乐着……”
但很快,曾瑾菡就提出问题了:“郎君,你说劣币驱逐良币,所以你要反用这个规律,可为什么是劣币驱逐良币呢?”
张正书暗自抹了抹汗,装出自信的模样说道:“这和收藏宝贝、收藏古董是一个道理的,人都喜欢漂亮的,有价值的东西。钱虽然是交易媒介,充当等价物,但是钱本身也是具有储藏价值的。换句话说,比如你有一枚卖相不好的铜钱,和一枚卖相好的铜钱,这两枚铜钱都是一个价值的,从本身意义上来说,这两枚铜钱是一样的,用哪一枚都能换来几块饴糖。但是,你会选择先用哪一枚铜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