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场表演很成功,但张正书在散场之前离开了座位,径直在后台左近,找到了一旁的观看的吕娘。
吕娘一见到握着折扇过来的张正书,也大致明白了什么事。
“小官人,奴家就知晓你会来的。”吕娘到底是风月场混的人,待人接物如同春风拂面,完全没有后世天、朝神剧里的老鸨那样惹人厌烦。毕竟菁楼也好,伎馆也罢,说到底都是服务类的行业。没理由宋朝的服务业那么发达和先进,到了菁楼酒店这里,反倒是落了下乘的。
说实话,面对这样一个吕娘,张正书有火也难以向她发出来。
毕竟这里是菁楼,张正书也不是之前那个愣头青了,平白地闹了笑话。
“那首柳词小曲,是吕娘的意思吧?”张正书知道吕娘是什么人,连试探都省了,轻轻地问了一句。这时候,返场的小礼品,由李师师亲手递给和乐楼的一个酒保,让他派送下去。那些个“文人骚客”、豪绅富贾看到了,一个个都眼珠子瞪出来了。
要不是人多,他们能立即抓在手里,闻一闻上面那残留的香味。
好吧,其实都是洒过香水的,李师师的体香再厉害,也不可能摸一下碰一下就把香气留在物体上了吧?不用说,这又是吕娘的主意。不得不说,吕娘在洞察人心方面,比李师师还要厉害。大抵上因为吕娘是过来人,知道男人的心思。再说了,李师师都是吕娘教出来的,别的东西还好说,这洞察人心上,只会越老越通透。
“不错,小官人可是觉得不妥?”
吕娘也有点忐忑,说实在的,李师师已经赎身了,她还反过来利用这一招,确实有点不地道。可吕娘人情世故见多了,自然知道和赚钱比起来,这种小手段简直不值一提。别的不论,张正书不可能因为唱了一首小曲,就认定吕娘做了什么吧?
张正书叹了口气,说道:“吕娘,你的意思我知晓,不外乎是想让师师保留更多的人气。但是,大可不必如此。”
吕娘一愣:“难不成小官人还有妙法?”
张正书沉声说道:“只要走上了台,那么美貌已经是其次,技艺才是最主要的。若是贪图美貌,外面那些人何不去伎馆?”张正书这话有点直白了,伎馆和菁楼,几乎是两码事。伎馆里,就没有一个清倌人,都是可以卖的。而且,里面的女子大多颇有姿色。正如张正书所言,如果想要姿色,何不直接点?
吕娘听了这话,居然点了点头:“小官人倒是瞧得通透啊!”
“所以,就拿我自己来说,到菁楼来是要排遣寂寞,找个养眼的女子倾诉衷肠,或者想要附庸风雅罢了。倾诉衷肠,师师是绝对不会再做的了。但是,排遣寂寞,附庸风雅,或者是让那些人回去后有个能显摆的地方,师师却正好能满足他们。别的不说,师师的技艺,难道你还不知晓么?如果师师每天都使不一样的路数,你觉得还没有客人么?何必用这等暗示的小曲,平白地降低了师师的形象?”
不得不说,张正书这个“形象”论说到吕娘心坎中了。
“小官人,你果真是做买卖的奇才!”吕娘感慨道,她在菁楼里混了这么久,却还没有张正书看得通透,实在惭愧。
张正书却摇了摇头:“吕娘,说到做生意,特别是做男人的生意,你比我精通。就好比那首柳词,就是你把握到了男人心理的结果,效果也很好。再加上送出的小礼品,添加的座位,都是你的主意吧?”
吕娘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
张正书正色道:“既然你有这样的才能,何不入股我的休闲会所,一起赚大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