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爵应该也意识到,我们想要冲过天桥。
“不要过来。”宫羽大声对我们喊。
但她的声音很快被解天辉的手捂住,我们惶恐的愣在原地,宫羽身体抽搐一下,被捂住的嘴发不出声音,身体痛苦的挣扎,可被解天辉紧紧抓住,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
直到鲜血从解天辉的指缝中透出来,我们慌乱的看着,一把匕首从宫羽胸前透出,电闪中,寒光四射的匕首沾满鲜血,大片大片涌出的血渍顷刻间染红了宫羽的身前。
宫爵愤恨的大喊,我们不顾一切冲过去,宫羽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她身后的解天辉犹如鬼魅一般,消失在雨夜,一把匕首从宫羽的后背刺入,准确无误的穿透心脏。
宫爵泪流满面,抱着宫羽无助的嚎啕大哭,我和田鸡蹲在地上,想把宫羽抱起送到医院,宫羽奄奄一息抓住宫爵的手,虚弱的摇头。
其实我们都清楚,解天辉那一刀伤的是宫羽的要害,从他下手的那刻,就注定宫羽在劫难逃,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脑子里完全一片空白。
我们千辛万苦不远千里救活的解天辉,居然会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就在我们眼前杀掉宫羽,这两个人之间,完全没有丝毫的交集,我们根本不明白,解天辉为什么会这样做。
“有人,有人想要掩饰,掩饰月宫,月宫九龙,舫的秘密……”宫羽断断续续虚弱的说。“在罗布,泊,我们已,已经遭遇过一次,原定的第二,次,核爆,时,时间,被,被提前,有人知道,我们进,进入共,共鸣地点,不想我们揭开,真,真相,提前,提前启动了核爆时间……”
薛心柔也告诉过我们,原定的第二次核爆时间,并非是1965年5月14日,可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提前,现在我们才清楚,一号首长带人擅自进入共鸣地点,有人为了确保要掩饰的秘密不会被发现,所以提前实施核爆,目的就是为了摧毁进入的这些人。
宫爵紧紧抱住宫羽,不让她再说话,宫羽每说一句,涌出的鲜血越来越多,她的声音也随之细小微弱。
“早,早就知道,会有这,这一天,对,对不起……”宫羽愧疚的看着宫爵,吃力的挤出一丝笑容。“我不该,不该让你卷进来,可,可我发现,自,自己的记忆里,越来,越来越,差,我怕会,会忘记所有的事,所以,才,才希望,你帮,帮我揭开,揭开真相。”
“师傅,您不要说了,我求您了,让我送您去医院。”宫爵悲愤欲绝。
宫羽摇头,她很清楚自己的伤无力回天,断断续续告诉我们,她一直没有说出来的秘密。
当年,她和其他人达到目标区域的时候,他们看见留下脚印的人,那人没有穿防护服,只穿了一件很深的斗篷,完全看不见那人的脸。
在那人的身后,是一座令人震惊的古建筑遗址,雄伟的难以描述,在遗址的最高处,是羽龙的标志,很显然,这处遗址和万象神宫一样,和月宫九龙舫有直接的关联。
“那人,像,像是在找寻什么,还没,没来得及询问,我们就遭遇,遭遇核爆,没人,没人可以,可以在核爆靶心区域存活,我,我以为自己死了,但,但我居然醒,醒过来,只,只记得,在核爆的瞬间,那,那人抬起手。”宫羽大口喘息,奄奄一息说。“那人好像,好像有抵,抵御核爆的能力,我在昏厥,前,恍惚间看,看见那人的手,手腕,上面有,有三,三眼麒麟纹身……”
“三眼麒麟?!”我目瞪口呆看着宫羽,那是的标志,说明那人是的紫微十二将神之一,可的人,怎么会出现在月宫九龙舫的遗址处。
“我一直,一直有件事,没,没告诉你,我,我醒来后,其他人都,都已经死,死了,但那个神秘的人却,却消失。”宫羽说话越来越艰难,拼尽全力说。“核爆后,我,我从,从那里带,带走了,带走了一样东西……”
“前辈,您说除了那人之外,所有人都死了,那顾远山呢?”我急切的追问。
“首,首长的遗骸我,我没看见,但只,只看见首,首长被烧,烧焦的衣服。”
“不,顾远山没有死,他是我父亲。”我拿出父亲留下的照片给宫羽看,我亲眼目睹父亲被枪杀,一直不明白,父亲被害的原因,听完宫羽的讲述,终于找到了答案。
父亲和宫羽一样,当年离奇的在核爆中存活下来,宫羽从共鸣区带走了一样东西,而我父亲同样也带走了一样东西。
还记得我杀掉韩晋时,他说过,金主和父亲去过一个地方,父亲在那里带中一样东西,我到现在还记得,父亲被杀之前,金主一直在逼问父亲交出什么,可父亲宁死不屈什么也不肯说。
父亲应该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他和宫羽一样,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所以才会被灭口。
“顾,顾远山是,是你父亲?!”宫羽震惊的看着我,或许她也没想到,当年的核爆中,顾远山居然也存活下来。
“您好好想想,在您昏厥前还发生过什么事?”我焦急万分的问,宫羽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人,这也是我最后的机会。“我父亲后来被人谋害,杀他的人,手上也有三眼麒麟的纹身,这些人逼问我父亲,说他带走了一样东西,您可知道,我父亲带走的是什么?”
“首,首长带走……”宫羽涣散的目光突然震惊的收缩,她的呼吸变的急促,好像知道了什么让她惊恐的事,她想要支撑起身体,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她嘴里涌出。“我,知道,知道了……”
宫羽的手吃力的往上抬,她用尽最后的气力,可已经无法再说出完整的话。
“错,错了,都,都错了……”宫羽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话,颤抖的手终究没能抬起来,重重的低垂下去,头一偏死在宫爵的怀里,可眼睛却瞪的大大的,涣散的瞳孔盯着我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