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阴巫也是人,最想得到的当然是永生,既然他们信奉的巫蛊王能活到现在,这些阴巫当然也想得到这样的能力,就凭这一点,就足以让阴巫死心塌地的买命。”我面色凝重说完后继续问大祭司。“看起来,我们都犯了同样的错,都是太过自负,没问清楚就杀掉知道巫蛊王线索的人,你现在告诉我们这些,也于事无补。”
“现在想起来,当时我的确是操之过急,而且也没有完全相信那阴巫的话,但是就在半年前,又发生了一件事,这才让我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大祭司也不推诿继续说。
“又发生了什么事?”田鸡问。
大祭司说,所有的祭司都擅长治病,为族人救死扶伤,多大患病的族人都能药到病除,但是半年前,一名苗女被族人从山林找到,送到圣楼的时候昏迷不醒,后来打听这苗女已经失踪数月,一直下落不明音信全无。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也不清楚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大祭司用尽各种办法,竟然无法让苗女清醒,后来苗女的病情越来越奇怪,浑身淤黑并且溃烂,整个身体像是在熔化一般。
大祭司这才意识到苗女可能中了蛊毒,但是大祭司拼尽全力也无法为苗女清除身体中的蛊毒,直至最后眼睁睁看着苗女化成一滩血水,但让大祭司震惊的是,在苗女的后背上,竟然发现骷髅麒麟的烙印。
“又是一个被阴巫残骸的无辜。”宫爵愤愤不平说。
“不,苗疆中现在阴巫的蛊,没有我不能清除的。”大祭司很肯定回答。
“对啊,大祭司,你手中不是还有金蚕嘛,那可是异巫啊,算起来也是蛊的祖宗,我们中的天丝蛊你都能轻而易举清除,为什么却救不了那个苗女?”田鸡问。
“金蚕是异巫,可以让任何蛊毒退避三舍,甚至还能控制这些蛊毒,我当时用过金蚕,可是无济于事,这才是让我最震惊的地方。”
“还有金蚕都控制不了的蛊毒?!”薛心柔大吃一惊。
“金蚕是直接有神创造出来的,蛊毒是不可能抵御金蚕,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可能。”大祭司犹豫了半天叹息说。“那苗女中的或许并不是蛊。”
“那,那是什么?”黄平一头雾水问。
“是异巫!”我深吸一口气反应过来。
“异巫不是都死在幽都祭坛了嘛,怎么还会有异巫出现?”宫爵一怔。
“对,能克制金蚕的只有可能是异巫,而且还是比金蚕更厉害的异巫,一般的阴巫是不可能接触也没有能力控制异巫,所以抓走苗女的很可能是巫蛊王。”大祭司点头说。
“巫蛊王又开始在用活人做人蛊,他是准备卷土重来啊!”田鸡神情大惊。
大祭司不置可否说,苗女应该是被抓到幽都祭坛,身上被巫蛊王种下异巫,但苗女阴差阳错竟然逃出幽都祭坛,可是巫蛊王应该未雨绸缪,苗女体内的异巫发作导致昏迷。
直到最后化成血水也没说出一个字,从那个时候起,大祭司就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可他仍然没敢相信巫蛊王还活着。
“苗女既然是从幽都祭坛逃出,她极有可能知道幽都祭坛的位置,你就没有发现丁点线索?”我问。
“我用尽办法也无法让苗女清醒,不过……”大祭司想了想说。“不过我最后从血水中发现一块石头,这石头之前是握在苗女手中的,因此我一直没有发现。”
“石头?苗女握着一块石头干嘛?”叶九卿一筹莫展。
“她是从幽都祭坛出来的,或许她知道自己身体中有异巫,因此想要传递幽都祭坛的位置,那块石头应该是她从幽都祭坛带出来的。”我眼睛一亮,连忙问大祭司。“石头可还在?”
大祭司点头,因为事关重大,他也不敢怠慢,那块石头他一直妥善保管在身边,说完大祭司从身上拿出一块绿色的石头,我接过手打量半天,石头很奇特,有玉质的感觉,里面隐约透着金光。
“砂金石。”叶九卿一眼就认出来。“这东西又叫东陵玉,在江西多有分布,而且产量极大,单凭一块砂金石也不足以判断幽都祭坛的位置。”
“苗女既然是从幽都祭坛出来,从被人送到圣楼到最后身亡,中间只间隔了四天,虽然我不知道苗女身体中是什么异巫,但发作的规律和蛊毒一样,估计一般都是七天,也就是说幽都祭坛的位置距离发现苗女的地方应该只有三天的路程。”大祭司很认真说。
“虽然这样可以缩小范围,但毕竟有三天的路程,这个范围太大了,怎么找啊?”薛心柔愁眉苦脸说。
“这事就交给我,在江西我还有些人面,既然幽都祭坛的位置和砂金石有关,我找人打探这个范围内的砂金石矿脉分布,应该能确定出一个大致的范围。”黄平说。
事情总算是有些转机,至少我们有了方向,和黄平约定好,三天之后在苗寨汇合,离开山林的时候,我回头瞟了一眼竖立的双面神像,我身上流淌着祖神的血,亵渎祖神亦如亵渎我,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在千年前,没有把这个所谓的巫蛊王杀掉,但我相信,这一次应该是这个伪神最后一次兴风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