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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爵面有难色,犹豫一下还是拿出项链,再任何时候,哪怕有丁点机会,宫爵都会不惜一切救田鸡,不是宫爵迟疑,我知道他为什么迟迟没有拿出晶石。
宫爵并非能完全掌控晶石的威力,在灵山金城时他就因为承受不住晶石的威力而昏厥,想必刚才在溶洞外面,为了摧毁龙蛊,宫爵已经拼尽全力,他现在已经没有能力再使用晶石。
晶石上强大的能量既然能摧毁龙蛊,当然也能轻而易举摧毁我们,宫爵最担心的应该就是这个,他怕自己控制不了晶石的威力,导致我们所有人都会受到伤害。
我按住宫爵的手,对他摇摇头。
他应该是懂我的意思,神情焦虑:“这是唯一的办法了,让我试试……”
“还有我!”我看向石台上被折磨死的苗女。“就当是给她报仇了。”
我话音一落,手中的刀毫不犹豫割伤手臂,鲜血沾染在刀刃上,手一扬扔给田鸡,他反手把刀接住,看见上面的血迹,想必立刻领悟我的意思,不假思索挺刀向迎面扑上来的蛇眼人砍去。
蛇眼人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和畏惧,根本没有闪避,田鸡重重一刀在蛇眼人身上劈砍出一道长长的伤口,淡绿色的液体流淌出来,蛇眼人根本不在乎,还肆无忌惮向上冲。
可刚走了一步就停住,以蛇眼人具备的自愈能力,刀伤应该很快愈合才对,可这一次非但没有愈合,伤口反而开始快速的溃烂,所有蛇眼人全都看向田鸡面前被砍伤的怪物,它们的瞳孔中透着惊愕和不解。
瞬间那伤口犹如崩溃的堤坝,大量的淡绿色液体汹涌的向外涌出,伤口不断的扩大并且大片大片的蔓延,它的身体像是在熔化,从被砍伤的地方断裂成两截,倒在触目惊心的体液中化成一滩血水。
我的血百毒不侵,而且还能净化所有一切蛊物和异巫,我救不了苗女,是因为我的血能轻而易举杀掉异巫,对于眼前的这些怪物,我再也不用投鼠忌器。
田鸡终于在脸上露出一丝轻松,再不用畏手畏脚处处防备,手起刀落一气呵成,那些还没反应过来的蛇眼人纷纷中刀,发出刺耳的哀鸣瞬间熔化在我们面前。
大祭司有些惊愕的注视着我手腕,看着滴落在地上的鲜血有些茫然,我偏头和他对视,我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他是在惊诧,我到底是谁,为什么具有能毁灭异巫的能力。
在他的心目中,能毁灭异巫的只有创造它们的神,忽然发现,原来我很享受大祭司眼神中那种谦卑的敬畏,就如同我会下意识做出那个抹过脖子的动作,或许在我失去的记忆中,我曾经早已习惯这样的敬畏。
叶九卿撕下衣角替我包扎好伤口,我让其他人全都换上蛇眼人的衣服,斗篷很深完全看不见我们的脸,从石台上抬起苗女的尸体,忽然发现她肚子里的东西竟然还是活的。
“走,该去找巫蛊王清算了。”我声音冰冷。
我们抬着苗女出去,走回到正路时,看见两个举着火把的蛇眼人,我们下意识把头埋的更低,它们也没觉察,在前面带路,跟着蛇眼人我们向溶洞深处走去。
这里远比我们想象中要大,渐渐听见前方传来整齐划一的低吟,声音中吟唱着奇怪的字符,身后的大祭司告诉我们,这就是祭司的语言,是献祭前颂扬神的颂词,并且在召唤神接受供奉的祭品。
前方越来越明亮,我们站在台阶上,看见一处宽敞的大厅,和在雷山古墓壁画中看见的地方一模一样,从这个角度能看清楚大厅的一切。
圆形的大厅地板上铭刻着骷髅麒麟的图案,数百名人虔诚的跪拜在地上,那低吟的声音就是从他们嘴里传来,这些人应该全都是阴巫,被召集到此,大厅到处都可以看见被焚烧的漆黑。
这里就是幽都祭坛,千年前被摧毁和焚烧的万恶之源,如今竟然死灰复燃,邪恶又开始从这里蔓延。
在大厅的四周站立的是穿斗篷的蛇眼人,我们沿着台阶往下走,我目光一直在搜索罪魁祸首的巫蛊王,可大厅中除了那些阴巫和蛇眼人外,我并没有看见他们膜拜的人。
前面的两个蛇眼人把我们带到大厅前面的石台,我们把苗女的尸体放在上面,不动声色的站立,我慢慢瞟向对面,那是一个雕刻在岩石中的座位,四周堆满骷髅头点缀,有一种邪恶的威严。
而在王座的两旁是双面神的雕像,在王座正上方,突出的岩石被雕刻成麒麟的模样,那个位置应该就是巫蛊王的。
忽然间,大厅中低吟的颂词戛然而止,幽都祭坛沉寂在一片死寂中,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从对面的阴暗中,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慢慢走出来。
在那人的衣服上有骷髅麒麟的图案,很显然这人就是神秘的巫蛊王,看着那人缓缓走到石台边,我拳头瞬间攥紧,叶九卿在下面不露声色的按住我手,他是让我先别轻举妄动。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松开拳头,目光在斗篷下死死盯着对面的黑袍,我看不见那人的脸,但我相信,等我掀开那人斗篷时,这里的一切都会跟着这人一起在这充满邪恶的幽都祭坛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