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大吃一惊,她性子我清楚,到考古绝对要上纲上线一板一眼。“七爷,您这话我可不敢苟同,考古是一门系统的问,每一个步骤都有条不紊,目的就是为了确保文物的周全,您怎么能我们考古的在糟践文物呢?”
“你爹可是无宝不落的叶九卿,他一辈子从墓里摸出来的宝贝,恐怕比你在考古队见过的还要多,他就没有教过你?”
“少两句,这里面门道多着呢,你别班门弄斧。”我把叶知秋往后拉,小声在她耳边。
“不是啊,我也想知道,考古怎么就变成破坏文物了啊?”薛心柔看着清纯可人,可较起真来一样执拗。
“我怎么也一把年纪了,话从我嘴里出来,不免有些倚老卖老,你是后起之秀,又和她们是平辈,你就给她们道道。”朱七望着我。
应悔元在旁边默不作声,瞧他样子就知道和叶九卿一样,明明知道这里面的原因,想必一直没有告诉过田婉清,我被朱七一句话推到前面,无可奈何叹息一声,考古队的方法虽然古板但很严谨,要求一丝不苟呈现出遗迹轮廓。
所以从最开始的调查到勘探以及挖掘都循规蹈矩,这样的方式最大的好处就是能保存遗迹的全貌。
“那不挺好吗,这些遗迹既然被发现,就应该公之于众让世人去目睹,从而知道曾经发生的历史,比如自始至终的秦始皇陵兵马俑,如果不是考古队发掘出来,能成为第八大奇迹?”叶知秋据理力争。
“历史是承载于古物上的,不是你所谓的遗迹,向你这么,我们之前看到的放羊老人窑洞,不管再过几千年,也成为不了什么奇迹。”我淡淡苦笑。
“有文物啊,我参与过兵马俑的修复,里面陈列的兵马俑不算是文物啊。”叶知秋咄咄逼人问。
“你见过真正的兵马俑吗?”我挠挠头淡笑一声。
“废话,我当然见”叶知秋突然大吃一惊。“你,你别告诉我,秦始皇陵兵马俑都是假的?!”
“程千手的店里就有一尊兵马俑,我和你从小就看见,你一直以为那是程千手仿制的赝品,其实那才是真正的兵马俑。”
“你,你是程叔摆在店门口那尊五颜六色的陶俑是真正的兵马俑?”叶知秋嘴张的更大。
都已经到这里,我也不想在隐瞒她,这事程千手千叮万嘱过我,让我千万别在叶知秋面前漏嘴,真正的兵马俑是彩绘的,不但威猛而且相当精美,但是考古队挖掘出来的却全都是灰头土脸。
之所以会这样,就是因为考古队采用的挖掘方法,墨守成规的大揭顶,要知道这些器物在地下埋藏两千多年,上面的彩绘对空气和湿度异常的敏感,大揭顶之后,所有的器物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挖掘的面具越大,被侵蚀的程度也越多。
这些原本彩色的兵马俑因为突然接触到湿度极高的环境后,会在几分钟内迅速脱水,卷曲起翘,连带颜料层一起脱落,直至最后所有彩绘全部掉光了。
“而盗墓的方式却刚好相反,一般都是把盗洞直接到通墓道,对墓室的破坏最小,流动的空气也很少,不至于破坏古墓中的器物,而且盗墓的可比考古要早太长时间,保存器物也有心口相传的办法,程千手店里的那尊兵马俑,估计是现在唯一一尊称得上真正的兵马俑。”
叶知秋和薛心柔目瞪口呆,两人一时间无话可,这样的事比比皆是,考古的鄙视盗墓的,可盗墓的压根就看不起考古的,殷墟的甲骨文和敦煌莫高窟的壁画,就是因为错误的开启,导致那些古物受到毁灭性的损毁。
法门寺地宫被发掘,若不是程千手捷足先登偷梁换柱拿走真的佛祖真身舍利,估计现在也已经碎裂,到底谁在保护古物,又是谁在毁掉这些东西一目了然。
田婉清茫然转头看向应悔元:“你,你早就知道?”
应悔元估计知道自己也瞒不住:“哎,不是不告诉你,这不是不想和你争辩嘛,你好好想想,定陵是唯一一座被开启的皇陵,发掘定陵的方式其实就是盗墓所用的办法,结果呢,一座完整恢弘的帝王陵墓原封不动呈现在后人面前,站在里面能感觉到威严和庄重,你再去兵马俑看看,是的,那地方被称为第八大奇迹,可在我们行当人的眼里,那就是一个笑话,硬生生被考古的挖出一个大土坑,明明精美绝伦的彩绘变成了灰头土脸的陶俑,而且丝毫感觉不到千军万马守护秦陵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