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考古研究大多是依托于盗墓的知识和理论,但从未真正学到盗墓的精髓,那些心口相传的秘籍是考古无法企及的。”温儒有感而发。
“温老,您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咱们是保护文物,盗墓可是损毁文物,能一样嘛?”叶知秋抿着不服输。
“任何事都有两面,你只看见盗墓不光彩的一面,殊不知盗墓传承千年,又岂是考古能相提并论。”温儒也不和叶知秋争辩,笑了笑回答。“说简单点,你扪心自问,就咱们学的考古本事,能找到这座神殿?能发现这处旷世雄伟的遗迹?”
“那……那我们也是正义的,不像盗墓干的都是见不得光的勾当,造成了多少文物流失和损毁,同时也让多少历史无法再考证。”叶知秋寸土不让。
“小丫头片子,亏你爹不在这儿,听到你说这些,你爹指不定要吐口老血。”将军摸出些烟丝看着叶知秋哭笑不得。“你可别忘了,你就是靠你爹干见不得光的事把你养大的。”
“正义,你去问问正义能救你命不。”我伸手摸摸叶知秋被割断的头发。“你还能活到现在,靠的可都是盗墓祖上传下来本事。”
哐……
田鸡终于掰开雕像上的黄金面具,在上面兴高采烈朝我们挥了挥,看着叶知秋得意忘形的笑:“正义不能当饭吃,还是这东西好使,接着。”
厚实的黄金面具重重的落在地上,没有一个人伸手去接,上面的田鸡痛心疾首埋怨我们金子都接不住,我们根本没有理会他,其他人和我一样吃惊的看着田鸡身后。
田鸡估计也发现我们神情不对,以为身后又有什么东西,脸刷的一下吓的苍白差点没从雕像上掉下来,转头看向身后什么都没有,一脸惊恐瞪我们一眼:“别一惊一乍的,就剩半条命了,什么都没有,你们干嘛这反应。”
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被田鸡取下的黄金面具下,玉石的雕像上完全是一个空白的脸,雕像的精髓就在于五官,也能反应雕像要传达的内容和意义,可这雕像的面容上却没有五官。
不过正因为没有面容,反而让这雕像姿态宁静而高贵,透着一股神明般的静穆,我们在下面仰望,雕像庄严浑厚,犹如真的像一尊不动如山的神。
“偷工减料?”田鸡在上面摸了摸雕像的脸。“亏九黎人把这些雕像敬若神明,居然弄个半成品放这儿,也不怕神生气发火。”
“是啊,九黎人对祖神极为崇敬和虔诚,以至于不遗余力修建庞大的神殿供奉,还奉上那么多活人献祭。”叶知秋也有些诧异。“为什么最重要的祖神雕像却不完整了?”
“活人献祭只会用于供奉神,可见在九黎人的心目中,祖神并非是人,而是真正存在的神。”温儒想了片刻对叶知秋说。“神有万像,如同佛家所说的三十二法相,人不同看见的神也各有不同,可见这十一个祖神在九黎人心目中极其敬畏。”
“没那么复杂。”我摇摇头打断温儒的话。“我们曾经问过祭司,九黎祖神到底是谁,他没有告诉我们,现在想想我终于明白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宫爵问。
“因为就连九黎人也没有见过祖神的样子!”我望向没有面容的雕像。“正因为这样所以九黎人才对祖神敬而远之。”
“说不通啊,都是九黎的祖神了,为什么不让他们看见自己的样子?”田鸡看着雕像疑惑的问。
“九黎的历史中地位最崇高的是蚩尤,从我们发现九黎后裔之前,根本不知道九黎还有祖神存在。”我重新看向并排雕刻的玉石雕像。“而且到目前为止,任何文献中也没有记载和提及,任何一个神的出现随着传承都不会凭空消失,除非……”
“除非这些祖神并不想九黎人传承他们的秘密!”宫爵聪慧很快想的和我一样。
我让田鸡试着把其他雕像上的黄金面具都取下来,这可能是让田鸡最高兴的事,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样,所有的雕像都没有面容。
“不是十二古祖神吗?”田鸡摘掉最后一个雕像的黄金面具后。“这里怎么只有十一个雕像?”
这也是让我一直疑惑的问题,从发现这些雕像开始,我就诧异为什么是十一个,从神殿入口的青铜盘以及献祭室的石台,出现的数字都是十二,按照这些数字推断,如果这里供奉的就是九黎祖神的话,那应该还有一尊才对。
我在诺大的冰室里环顾一圈,目光看向十一个静穆雕像中间的通道,那似乎是通向另一个地方,我侧耳凝神的静听,耳边一直萦绕的声音就是从那里面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召唤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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