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一步,看见屋里叶知秋把泡好的茶送到那人面前,看了一眼,头瞬间就大了,转身想走就听见后面声若洪钟的声音。
“叶九卿的地界上,你躲我干什么,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你小子牙尖爪利也不像条蛇。”
我站在原地无力的揉了揉脸,这要叶九卿还在,还可以帮我挡着,看架势这摆明是冲着我来的,倒不是怕他,总感觉有些对不住屋里的人。
其实田鸡那话说的还是有些道理,估计叶九卿和凌家就是宿仇,三十年前他跑到凌家,把凌然妹妹带走,然后我去又把凌然女儿带走,真不知道上辈子凌然到底欠了叶九卿多少钱。
我硬着头皮走回去,坐在凌然对面,多少有些尴尬:“掌柜出了事,我得想办法救他,咱们之间的事,等以后再说。”
凌然端起茶浅饮一口,漫不经心的反问:“我们有什么事?”
我抬手晃了晃戴着的手镯,一本正经的说。“您千万别误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芷寒也没忤逆您的意思,她宅心仁厚只不过是想救我们,何况凌家的事现在您也捂不住,我刚才见到了凌霄阁。”
“……”凌然猛然抬起头,目光锐利盯着我。“你看见谁?”
身后的凌芷寒走上来,把所有的事一五一十全告诉凌然,他听到凌霄阁去世,顿时痛心疾首,闭目长叹一声。
“爸,我知道您是为我,也是为凌家好,可事情并非您想的那么简单,凌家早已被人觊觎了二十多年,爷爷去世并不是终结,如果我们不能把凌家的秘密公之于众,凌家祸劫会一直延续。”凝芷寒站到凌然面前说。
“凌然不孝,家父含冤莫白二十年,如今仙游竟然尸骨都看不到,凌家一直恪尽职守与世无争,没想到换来这样结局。”凌然义愤填膺重重一巴掌拍在桌上。“凌家向来恩怨分明,这笔账我早晚都要和姓杜的算。“
“掌柜和您是故交,如今掌管有难,还望您能施以援手。”我说。
“叶九卿怎么也算我妹夫,同时也是我知己,他被人陷害,救他我凌然责无旁贷,不过你求我,这事我们得先说断后不乱。”凌然瞟我一眼声音冰冷。
“和我说什么?”我茫然的问。
“你戴上这手镯,就是我凌家的人,解决完叶九卿的事,你得跟我回苏州。”
“……”我嗖一下站起身,半天说不出话。“我什么时候成了凌家的人,您可是亲眼瞧见,这手镯不是我戴上去的,您要我现在就还给您。”
我一边说一边取,田鸡在旁边幸灾乐祸:“这是让你当上门女婿啊。”
凌芷寒脸一红埋头不语,叶知秋比我还着急:“舅舅,他就是一个痞子,浑身匪气,而且还是盗墓的,咱凌家的门槛多高啊,您要是把他带回去,那还不丢了您的脸,也辱没了凌家门楣啊。”
我怎么也取不下那手镯,听叶知秋把我说的一文不值,都没工夫搭理他,坐下来给凌然赔笑脸:“她这话也没说错,我就一个挖墓的,您把我带回去,那凌家的脸岂不是全丢在我手里。”
“爸,当时情急,芷寒只能这样做,您别为难他。”凌芷寒低头声音细微。
“舅舅,您看姐姐都说话了,咱姐可是大家闺秀而且倾国倾城,您让芷寒姐跟着一个痞子,不是糟践了咱姐嘛。”叶知秋越说越急。
“你怎么说话的,我有那么差……”
“你闭嘴。”叶知秋一把将我掀开,把茶端到凌然面前。“舅舅,芷寒姐可是您亲女儿,您可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就把她给耽搁了。”
“知秋,我知道你向来不喜欢盗墓,甚至是厌恶,既然这小子被你说的如此不堪,你干嘛这么着急?”凌然接过茶意味深长反问。
“……”叶知秋一愣,突然变的有些慌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被掌柜收养,从到这里第一天就签了当票,算起来他自个还真做不了这个主,凡是也得等到掌柜回来,掌柜不点头,您也不能带走当铺里的东西。”一直没说话的宫爵靠在门口漫不经心说。“所以说,他是留下还是跟您回苏州,都得等掌柜回来发话。”
“对,对,就是他说这个理,得等我爸回来,才能决定这事。”叶知秋连忙接着宫爵的话说。
凌然指头有节律敲击在桌面上,睿智的目光扫过我们每一个人,忽然淡淡一笑。
“叶九卿带走我妹妹,我就得带走他调教出来的人,这叫一报还一报,成,就按你们说的意思办,我就等叶九卿回来给我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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