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时,曾有人揣测,或许是赤井信成在锦西沿海搜刮大量财宝,在充足财力的支持下,率领日渐壮大的兵马,返回东瀛打算卷土重来东山再起,可是东瀛历史上,从战国结束后,就再没有关于赤井信成的记载,所以很多人认为,赤井信成在返回东瀛时,遭遇海难葬身海底,而跟随他的兵马,因为群龙无首最终解散。”
封承说到这里,望向赤井嘉隆,他是赤井信成的后代,或许赤井信成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他才最清楚。
“先祖并没有返回东瀛。”水还未开,赤井嘉隆从茶座上的香盒中取出一盘香。“先祖一直都在和明军交战,而最后一次出现便是在这里。”
“不是交战,是侵略。”田鸡冷冷反驳。
赤井嘉隆也没理会田鸡的挑衅,擦亮火柴照在他脸上,斯文的脸颊阴沉老练,他看着手中的火光有些发呆,似乎思绪也陷入了那明亮之中,久久没有言语直到火烫到他的手。
赤井嘉隆这才清醒过来,扔掉手中燃烬的火柴继续对我说,在当时,赤井信成虽然兵强马壮,一直试图攻破明军在锦西的海防,可明军以寡敌众浴血奋战寸土不让。
“我一直在研究先祖的过往,抛开我们之间的成见,纵观历史,先祖赤井信成可谓是杰出的军事家,即便在东瀛战败,也是因为天不遂人愿,先祖输给时势并非是战略上的输赢,可以说,先祖一生征战无数,少有战绩,除了其勇猛无匹之外,更多是先祖谋略过人。”
赤井嘉隆一边说一边取出一份地图,平铺在我们面前,那是大明朝海防图,赤井嘉隆手指在地图上,位置便是如今我们所在的葫芦岛。
他对我们说,根据后来的文献记载,赤井信成虽然兵强马壮,但是一直盘踞距离内陆很远的海盗,补给日渐捉襟见肘,赤井信成急于一处可用于充当根据地的沿海要塞。
“先祖曾经聚集所有兵马,前后长达三年对锦西强攻。”赤井嘉隆神情疑惑说。
“历史上成为宁锦之乱,攻了三年也没攻下这弹丸之地,你还说你先祖谋略过人,这不是笑话嘛。”田鸡冷冷一笑。
“就事论事,赤井信成若不是前后受敌,寡不敌众,也不至于在东瀛战败,论谋略他堪称东瀛战国前五的霸主。”封承冷静的看着桌上地图。“如果赤井信成是为了占据要塞,当成缓冲的基地,他怎么也不该选择攻击锦西才对。”
“我也是这样想的,中原兵书有云,攻城略地必须要数倍于敌军,而且还要充足的补给,锦西虽是弹丸之地,可是大明海防重镇,城高墙后易守难攻,先祖强攻锦西是兵家大忌,何况在当时,先祖有很多选择的机会,可先祖偏偏一意孤行,宁可损兵折将也在所不惜,誓要拿下锦西。”
“当时大明国力日渐衰退,锦西守军数量并不多,能坚守完全靠城池坚固,但赤井信成若是强攻三年,为什么最终没能攻下来?”我问。
“差一点,就差一点,最开始,明军还能和先祖僵持,随着时间的推移,先祖已经占据上风,大明守军所剩无几,锦西城内惶惶不可终日,先祖厉兵秣马准备发起最后的一击。”
赤井嘉隆神情透着一丝遗憾和迷茫,沉默了好久才黯然说,眼看快要破城,突然有援军驰援锦西,犹如神兵天降,势如破竹一鼓作气大败赤井信成。
那一役,赤井信成损失惨重,不但伤亡过半,而且被一路追击退回海盗苟延残喘,三年之力,一朝尽败,功亏一篑。
“有援军驰援锦西?”我和封承对视一样,那段历史封承逼我度过。“万历年在锦西只设立千户所,已经是当时最大的海防驻军,抵御赤井信成三年,想必所剩无几,在锦西一带已经无援军可以增援,而且宁锦之乱最后的记载,是倭寇久攻不下仓皇退兵,并没有援军驰援的记载,大明军队什么时候增援过锦西?”
“不是大明的军队。”赤井嘉隆摇头。
“……”我们一愣,吃惊的看向他,宫爵问。“那驰援的是谁?”
“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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