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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安公主确实来过杜家。
正如宋谦所料,她在听到护卫说儿子夜班来了杜家,立刻想起来两个字:偷香。
于是,她便兴冲冲的要去看看。
不过跟宋谦所想的,也有些有出入的地方。宋谦猜对了大致,却没有猜对凤安公主夜半过来的初衷。
搅乱儿子婚事不是目的,阻拦儿子夜探才是初衷。
没想到儿子的暗卫如此尽职,竟然拦住他们夫妻那么久。她匆匆赶到的窗外的时候,只听得儿子跟莹莹几句“孩子”什么的话,后来莹莹衣衫不整,怒气冲冲的抱着衣服跑开,她远远躲在暗处,却也看得一清二楚,作为过来人,她自然知道儿子都对人家姑娘做了些什么,于是大惊失色,慌慌张张的跑回自己夫君身边。
“……那个臭小子,跟人家姑娘说孩子呢!人家小姑娘,都…都……”凤安公主受到了惊吓,端起热茶一饮而尽,比比划划的说给夫君听,话也讲不清楚,千言万语一起往外蹦,最后一拍桌子,大吼一声:“真是太过分了!”
她怎么生出了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儿子!
若不是她生出来这么不着调的儿子,莹莹也不会有如今的遭遇。凤安公主伤心自责,深深感觉都是自己害了莹莹,病殃殃的靠在丈夫怀里,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并没有看到自家相公似笑非笑的脸。
宋行之耐心听着妻子断断续续的话,从她的只言片语里串联了一下前因后果,对儿子的情感之路一片了然。
没想到这个臭小子比他想象的还要没出息,怪不得他只不过让护卫传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臭小子就这么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一点定性都没有。
原来根本没有被人家姑娘放在心上。
“那个臭小子,跟杜姑娘提亲了?”宋父轻拍着爱妻的肩膀,柔声跟她确认道。
凤安公主连连点头,“只听到了说要成亲,便被他的暗卫报了信儿,后来莹莹就怒气冲冲的跑了。”
宋父微微点头,“最近,我们要防着一点这个臭小子了。他现在也是一方霸主,手段计谋都不可小觑,可不是当初那个让你随便吊到树上下不了的小孩子了。”
“好端端的,突然防着他做什么?”凤安公主忘了自责,疑惑的看着丈夫。
宋行之温柔得看着妻子盛满依赖的大眼睛,继续耐心的解释道:“你去了房门近前,听见了二人的说话,可曾听见莹莹又悲愤求助?”
凤安公主想了想,摇了摇头。
宋行之继续替她分析道:“他二人想来是你情我愿的,这你倒不用自责。只是臭小子太过无能,二人都如此亲密,竟然还不能把人娶回家里,哼,有辱家门!早些的时候我派人想助他一臂之力,想来,他今晚才鼓足勇气要求得杜姑娘答应,谁知道半路被你冲断了,所以,”宋行之略微加了几分正色,道:“我们今晚坏了他的求娶大计,臭小子定然不肯就这么轻轻揭过。”还不知道会转动什么心思。
凤安公主立刻表示不满,“他蠢关我们什么事?”丝毫没有了刚才的自责。
宋行之低低笑了笑,轻嗅着爱妻发间柔软的花香气息,顺着爱妻的话一起鄙视了宋谦一番,心里另有一番计较。
妻子天真无邪,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儿子的可怕之处。这次的事,确实是他们选的时机不对,以儿子对那位姑娘的看重程度,只怕暴跳如雷也是轻的,还是他来做提早打算吧。
宋行之又安抚了妻子一番,凤安公主心情被开解了很多,二人又俱是折腾了一夜,疲惫渐渐袭来,索性独门独院的,再睡一会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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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行之夫妻同仇敌忾的鄙视了一番亲生儿子后,继续睡的香甜。杜莹莹气呼呼的回了房,暗自骂了一会儿猪头宋,也渐渐抵不住疲累,略做清洗,也沉沉睡去。
两院三屋里,只剩下了宋谦一人。暗卫都已悄然退下,宋谦独坐在工房的床上,拇指在襟步玉佩上轻轻摩挲。
宋谦副心思都放在天亮之后如何讨好莹莹的事情上,在工房里又坐了一会儿,独自思忖良久,想起杜莹莹软硬不吃,一时也没了头绪。
一直等到外面天渐放亮,宋谦不好直接出现在杜家人面前,按照来时的路,又悄无声息的出了村外,等到整个榆树村都随着清晨的阳光苏醒过来,宋谦才重梳洗一番,装作刚刚进村的模样,翩翩公子,离轿下车,面带浅笑,又以“宋言”的形象重新出现在杜家大门口。
小妖精,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