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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的表情缓缓冷淡下来。
“啊好,朕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也顾不得现在是白天,朱厚照便撇下了左右近侍,带着一个小太监气冲冲地往和光殿去了。
魏诚在乾清宫找不到朱厚照,正巧遇上了刘瑾,揪住就问:“刘公公,你可知皇兄去了何处?”
刘瑾早听说了昨夜苗逵奉命挖坟之事。只是这些事,朱厚照都不愿告诉魏诚,刘瑾这个擅长拍马迎合的,更加不愿意了。
见刘瑾大摇其头,魏诚小嘴一撇,委屈地低下头,泫然欲泣:“我知道,你们都嫌我小,什么也不告诉我。”
“哎呦我的诚儿爷呀,您别急呀!老奴不是不告诉您,只是万岁爷他不肯告诉您,老奴也不敢违背他的意思。”
眼看魏诚就要掉金豆,刘瑾连忙掏出手帕给他擦着。
魏诚依旧不依不饶,拉着他的手又摇又晃:“好公公,就告诉我吧!我保证不说出去,谁也不知道是公公告诉我的!”
被磨得没办法,刘瑾才左右看看,把魏诚拉到角落里:“老奴只对您一个人说,旁的再没有说过了,您也得保证,绝不告诉旁人!”
“我保证!”魏诚朝天伸出三根小手指。
“好。”刘瑾压低了声音,在魏诚耳边细语了一阵。
“啊?陆大人被皇兄!”
刘瑾赶忙捂住这个小祖宗的嘴,心中开始地怀疑,自己这个选择是不是做错了:“嘘!我的爷,您可别大声嚷嚷!”
“哦对,不说不说。”魏诚连连点头。
……
而和光殿内,含怒而至的朱厚照顾不得什么礼仪,一脚踹开了殿门。
“陛下?”
陆淇刚起了没多久,正坐在椅子上布棋局,就看见朱厚照发了疯一样地冲进屋里,抬脚踹翻棋盘,黑白子哗啦啦撒了满地。
“你在耍我!你这混蛋竟敢耍我?”朱厚照一把揪起陆淇的领子,直视着这双疑惑又平静的眼睛。
“不知道在下哪里又惹到了陛下,可已经派人看过刘文泰的尸骨了?”陆淇个子比他高,被他揪着虚坐在椅子上。
朱厚照气极反笑:“朕派人去看过,刑部官员和牢房里的牢头也都能证明,那就是刘文泰的尸骨!
朕听信你的话,下了如此荒唐的命令,你说底下的官员们会怎么看朕?他们会觉得朕就是一个昏君啊!”
朱厚照将手中的领口往旁边一扔,常年习武加上暴怒,陆淇便被他重重地甩到了地上,一时痛得眼前漆黑。
忍着痛,陆淇拍落身上的棋子,慢慢爬起来:“为了查清事实下达的命令,怎么称得上荒唐?若有人因此称您为昏君,那个人必定是不希望您查清真相。”
听了这话,朱厚照才稍稍平静下来。
牙关后翻涌起腥甜的血味,看来有什么地方被摔破了,但比起当初多次的死里逃生,如今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敌方的路数有些杂,但破局的关键还在刘文泰身上。陛下,您恐怕是被人蒙蔽了。”陆淇咽下口中的血腥味。
朱厚照退后半步,用一种极为陌生的眼神注视着她,冷笑出声:
“事到如今,你还想左右朕的想法?朕真是瞎了眼,才如此礼遇你这等奸贼!”
朱厚照的目光往下,落在陆淇的脖颈上。
经过刚才的一番撕扯,陆淇的衣襟已被揪坏,露出根用金红丝串着的如意纹翠玉,正是当初朱厚照赐给他的那一块。
“你也配和诚儿戴一样的玉?若早知道你是这样的,朕就算把这玉砸碎了,也不给你!”
话音未落,朱厚照伸手扯去,哪顾在陆淇脖颈上勒出一道血痕,便猛地摘下来往地上一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