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没从不周山进去。酆都的门一直开着,难道您还管得到那边?”
能不冲突就不冲突,谢云书可没想过以卵击石“晚辈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阎王要把我丢过来,您要算账不更该去鬼界么?”
“阎王老儿畏事,本尊却无他一般诸多顾虑。”
似乎暗中嘲笑阎王多事,衔烛之龙道“本尊只问你一个问题,鲲与你有何关系?”
“偶然得到一片鲲鳞,然后在北海见到她罢了。”
凡是无关的人事物,谢云书都不会把最隐秘的事托出,找了个还算靠谱的说法,也不必刻意撒谎,只是避重就轻“因我与女娲神族相熟,所以能与她做了个交易。事后,她送了我一片本命鳞,一切就是这么简单。”
“送你一片本命鳞?”
衔烛之龙嗤笑道“愚昧,于我等上古神兽而言,本命之鳞岂是寻常?恰如龙之逆鳞与龙珠,哪里是说送就送?!”
“是么……”
谢云书是以未来可能动荡六界之劫,提前告知柷敔以消弭灾祸。能够换来一片本命鳞作为报酬,对鲲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听在衔烛之龙耳中,要是区区一个凡人的交易,都能让鲲送出本命鳞,就着实有点过度了。
审视着保留秘密的谢云书,衔烛之龙威严肃穆道“鲲具备上古神兽之能,却不受神界管束。若由人私心煽动,导致六界变故,岂是你一届凡人能承担的起的罪责?!”
“可这里是不周山……”
“那又如何?”
知晓必须将自身彻底摘清白,否则衔烛之龙只怕不会轻易放行,谢云书道“昔日魔神共工撞断不周山天柱,乃是娘娘竭力补之……我自问能得娘娘与女娲神族恩泽,善恶行止早有定论,还不至于做出逆乱六界之事。就算您是上古神兽,也不能无中生有,凭空给我治罪。”
“哼,敷衍之词,难以取信!”
“晚辈没有必要说服您。而您既是受天帝指命镇守不周山,我个人的私事该与您无关吧?”
谢云书顿了顿又道“要论罪责,当初纵放五灵魔神入人间的那一位,又该为六界动荡承担多少罪责?”
“……凡人,不敬神灵,你当真胆大至极!”
谢云书指的是谁,衔烛之龙自然心知肚明。除了那一位天帝,不作第二人想。
昔年神族,欺下瞒上,致使人族不堪其辱,积怨起义抗神。天帝未明究竟,震怒之下,派诸神将与五灵魔神入人界问罪,却遭女娲率众抵抗,爆发人神之战。方有后续共工触断不周山,女娲舍命补天,降服一众魔神、神兽之事。
事后天帝深悔,下令神族自省,封闭神人交界,自此绝地天通。而后,才有天帝指派衔烛之龙,镇守不周山盘龙天柱,且一守就是九千九百年。
不过,衔烛之龙虽自恃神人地位悬殊之别,却非全然不通情理,忽而转口藐笑道“当初娲皇为尔等人族触怒天帝,其间是非众说纷纭。但你一届凡人,敢在本尊面前妄言神族非议,谅必自有依仗?”
“不,晚辈只是觉得,你要是自降身段,学以往某些烂神以大欺小,那只能算我自己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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