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禘不过是为了安置那班动摇的族民。”
明狴荒禘道“当然,如若那群人类武者,当真上佛门寻仇。让部分迟疑的族人认清事实,也是一个打消他们和解念头的最佳方式。”
“减轻我方负担,方是上策。”
“那逼宫灭度梵宇,就有劳异天魔你了。”
与其留着不肯再战的族人动摇军心,明狴荒禘宁可一箭双雕,一方面牵制住佛门的力量,再不济总能保存部分族人生存;一方面引发佛门与正道其他门派,乃至之前受害苦主之间的冲突,从而使灭度梵宇自顾不暇。
最擅长精神异能的异天魔,想要找几个“群众”煽动,更是轻而易举。只要设法大肆炫耀“渡世三昧”的功效,以及诸多魔头投靠灭度梵宇,总会有满心怨愤的苦主上门讨债。
“让他们自相攻讦,才是人类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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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从源头处理掉祸害,就破除不了鳞色苍穹。”
“天堂鸟怎样?”
“还好,它并不会觉得疲惫。”
地狱鸟终生不栖,永远在天上飞翔,自然有其本事。
同样的,天堂鸟恢复疲劳的秘法,乃是不断汲取大地地气。而只要地气不绝,它便能有用之不尽的能源。不仅如此,此鸟之所以为神禽,也是在于它所吸收的地气,被它吸收用完之后,还能顺势转化反哺于大地,几乎等同永动一般。
取之于天地,归还于天地。
而也只有这种天生神禽,方能轻松抵御住鳞色苍穹,并始终维持天地晴朗,一扫阴霾晦气。使得鳞色苍穹,难以逾越雷池,被封禁在邻近隳天浮屠的方圆疆域之内,不致扩大灾害影响。
可见彼方血色高照,谢云书却已觉不妥,对赶来的剑谪仙道“虽然我们给天堂鸟做了三颗灵珠,补足了它的灵力缺失。但御阴之力被戾祸一方掌控,总归是极为凶险的隐患。天堂鸟不能冒然进去,无法彻底摧毁鳞色苍穹,就是一个难题。”
“嗯,天火务求一击必中,令天地主宰彻底重创。”
剑谪仙顿了顿问道“挹天愈……或者玄魁敕天对你如何作答?”
“他不甘回深寰地宇,使族人继续受他族侵略;却又不愿与我们撕破颜面。”
谢云书叹了口气道“这事没办法调解,就算我告诉他研制解方,需要用到明狴荒禘的血液。可等挹天愈研制出,能够解决猂族族民渴饮人血症状的药方,没个几百年,也要有一百多年。这么长的时间内,现在两边仇恨正炽,人族怎么可能妥协,将同族的血送给异族呢?”
“那,就是不存在转圜避让的余地。”
剑谪仙闭目深思少顷,再睁眼已是清光湛湛,道“猂族为祸不浅,而今顽抗者皆该除之。纵使挹天愈来到苦境不乏救人之举,亦难抵诸多猂族,百年来所导致的无数死伤之罪。”
“是。”
“侵略之人,无从宽赦。异族势力大衰,回到深寰地宇将要承受的苦楚,本是他们自招而来。仙宿只给挹天愈一次机会。响应挹天愈号召,分裂明狴荒禘麾下力量,退回深寰地宇安分守己的猂族,可酌情不再追究。但留在神州沃土上的猂族,仙宿无意留手,见之则——必诛!”
剑谪仙从不会泛滥圣母心。
既无相互退让余地,剑谪仙为了保护神州人族太平,更不准备姑息敌人。
不仅如此,随之而来的舆论攻势,也彻底掐断了剑谪仙一向对敌人,富余不多的慈念。
蓦地,只见一名锦袍老者,虽是剑谪仙麾下,此刻率众匆匆找上门来,竟是一脸抑郁怒色,难忍悲怆之意。
“剑谪仙,灭度梵宇收容异族凶手。想我龙韬兵城与异殃猂族交战多年,死伤不知多少部众。灭度梵宇一帮愚佛,竟宽赦外敌,我们怎可继续与他们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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