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挥舞,林中天忽地转身,一记回马枪戳中院墙。
“轰!”
一声巨响,乌黑的枪尖瞬间洞穿院墙,破碎的石砖向着四面八方飞溅。
看到这一幕,屋中留意着院中动静的黑衣人皆是大骇。
那两名黑衣剑客身体一颤,默默退至丁修身后。
丁修瞅见这一幕,嘴角一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林中天用力拔出长枪,抬到身前一看,发现除了几道白痕,枪尖完好无损,不由得赞叹一声。
“果然是好兵器!”
“那是自然!”赵立河笑呵呵地说道,“这可是我为兄长特意挑选的。”
“贤弟有心了。”林中天笑着说道。
见二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丁修忍不住吐槽道:“付兄神力,丁某佩服,只是这般张扬,就不怕被周围的邻居听到,打草惊蛇吗?”
赵立河闻言面色一正:“说起这个,方才在城中,兄长发现了锦衣卫的踪迹,他们已经潜入了这阜城县中,想来是打算在这阜城县动手,我与兄长商议了一下,决定提前出击,直接在阜城县外将车队拦下,劫走魏忠贤!”
那之前打探消息的两名黑衣剑客对视一眼,忍不住开口。
“可是魏阉等人马上就要进城了,难道现在就动手?”
“现在就动手!”
赵立河点了点头,脸色认真,不似作伪。
“放心!”
见众人还是有些惊疑不定,林中天笑了笑,走入院中的马厩,牵来一匹高壮的乌骓马,翻身坐上马背,俯视院中的众人,微笑道。
“我一人冲阵,尔等守好官道,莫要让人逃掉便是。”
说完,也不待众人有什么反应,林中天便拍马离开了宅院。
丁修嘴角一扯,忍不住凑到赵立河身边,低声问道:“他能行吗?”
赵立河微微一笑,淡定道:“你且瞧着……”
……
……
没过多久,赵立河等人便跟着林中天来到了阜城县外。
望着远方官道上被薄雾笼罩的车队,林中天提着枪,单人独骑迎了上去。
很快,车队最前方的游骑看到了林中天的身影,没有犹豫,朝着林中天射出一支箭。
箭矢飞出百余步后落在地上,似乎没有杀意,只是在警告他不要继续前行。
但林中天却没有任何反应,继续慢悠悠地拍马向前。
那骑兵皱起眉头,大声喝问:“来者何人?”
与此同时,那名白衣女子也催马来到了马车旁,隔着帘子低声道。
“厂公,前方有人拦路。”
“……可是锦衣卫?”
“不像,那人手持长枪,单人独骑,不像是锦衣卫,倒像是军中之人。”
“军中来人?”
魏忠贤皱起眉头,仔细思索了一阵,没能在脑海中找到与之对应的形象。
想了一会,魏忠贤有些乏了,摆摆手,疲倦地说道:“罢了,既然拦路者只有一人,那能抓便抓,抓不了,便杀了吧!”
说完,魏忠贤合上帘子,向后靠在软枕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马车外,白衣女子恭敬领命,挥手找来一人,耳语一阵。
随后车队中分出十几余骑,手持兵刃朝着前方拦路的林中天冲去。
当先那人手持马槊,边冲边喝道:“此乃东厂提督魏公公的车架,奉圣上之命,前往凤阳为历代先皇守陵,闲杂人等,尽皆避退,无故拦路者,格杀勿论!”
待喊到最后一句,那人已然冲将过来,手中马槊平举,直戳林中天大开的胸腹。
林中天面上毫无惧色,大喝一声,催马向前,手中浑铁枪自下而上挑开对方的马槊,枪刃宛若疾风迅雷般从那人的脖颈上洞穿而过。
“噗嗤——”
两骑交错,鲜血横飞。
林中天大喝一声,甩掉枪尖上的鲜血,朝着前方的骑兵拍马冲去。
在他的身后,敌人的背影僵在马背上,脖颈处缺了一块刃型的血肉,鲜血宛若喷泉般涌出,为这朦胧的薄雾增添了一抹绯红。
扑通一声,那人的背影栽向地面,仅剩一条腿缠在马镫上,被战马拖拽着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