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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玩意?”
“你看前面那个人。”
沈意通过她的视角看向她所看之人,那是一个正蹲在地上用石头磨刀的男人,满脸横肉,光着膀子。
这样的人,要说起来寨子里可是随处可见,按理说也没什么奇怪的。
可随着鹤见初云的目光,沈意也开始觉得他与众不同起来,有些疑惑,但很快他就明白为什么会觉得与众不同了。
是因为男人背上的纹身,粗厚的线条扭曲着宛如一条条大蚯蚓蟠踞在上面。
这个世界真正的黑社会可不是前世的那些精神小伙,有纹身装比的习惯,因为觉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们几乎不会往身上纹乱七八糟的东西,要纹也都是因为信仰原因或者其它别的原因,纹上一些图腾什么的而已。
之前看到的那些同样光着膀子的男人,他们身上也只是沾满了泥垢,但并没有纹身。
“你指得是他身上的……刺青?”
“嗯。”鹤见初云点点头,可随后又摇了摇头:“小时候见过与之有些相似的刺青,好像只有黑蛇镇里的人才会有,但我也不确定。”
“黑蛇镇……”沈意眨了眨眼。
“嘿,就这村子里的风气,和传言中的黑蛇镇还真有些相似诶。”
“走了。”
看到男人寻着目光望了过来,鹤见初云连忙挪开眼准备离开,可还没迈开腿,几个男人就堵在了她面前。
为首的一人望着她神色轻浮,挑逗道:“小娘子长得可真秀气啊,过门没有?没过门那就过我家的门。”
话音落在,跟在身后的其他人也纷纷开口大笑,看鹤见初云的目光就好像在看一只无处可逃的兔子一样。
她眉头皱起,眸中闪过一抹冷意。
“让开。”
“呵哈哈,她让我们让开?”
“哈哈哈哈!”
“小娘子,我不让你又能拿我们怎么样?”几个男人继续挑弄着,鹤见初云没说话,只是脸色变得越来越冰冷,一只手已经放在了腰间的剑上。
“怎么了?要抽剑杀人啊?拿把剑吓唬谁呢?”
“呵呵哈哈哈,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长这么白的小娘子。”
“看起来好像还是个雏儿,芳龄几何呀?”
“雏儿?我这辈子还没见过雏长什么样子的嘞?来陪哥几个玩玩,完事在咱们这个寨子里,保你吃香滴喝辣滴。”
“把嘴闭上!”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完不管鹤见初云的感受,而他们也没有看到,她眼中的杀意越来越盛。
最终,为首的轻浮男子出言叫停了他们,随后目光看向她握住剑柄的手,兴奋中带着急不可耐。
“这小手可真是好看,来让我摸摸。”
说着,他伸手就朝她抓住,可下一秒,一道寒光闪过,男人只觉得右边身体一空,随后剧烈的疼痛感瞬间传遍身,让他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反应过来,他嘴里发出宛如杀猪般的叫声。
“啊!啊啊啊!我……我,我……我的……我的手啊!!”
“老大!”
剩下的几人大脑一片空白,反应过来后,他们当即就要拔刀反击,可修为都处于直阶的他们哪里敌得过正阶巅峰的鹤见初云?
手还没来得及碰到刀柄,又是几道寒光划过,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几人双臂也跟着没了,疼得在地上打滚痉挛。
最后,她手中剑锋一转,直指为首之人的喉咙。
感受剑尖处的寒意,哪怕断了一臂,他也不敢乱动了,咬着牙硬撑着,一改之前的态度,脸上露出极为难看的笑容,哀求道:“女侠饶命!别杀我!千万别杀我!是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女侠……别杀我!我错了。”
鹤见初云一脸冰冷地看着对方,不过手里的剑没有再靠前。
“不杀你也可以,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可以可以,你不杀我就行,我知而必言!”
鹤见初云沉吟了片刻,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你是什么人?”
“啊?嘶~”这个问题一出,这人先是愣了,而随后又因为动作太大,断臂处传来的疼痛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我……我不是什么人!”
鹤见初云很快意识到自己问的问题有些奇怪,想了想,将声音压低了一些。
“你可是从黑蛇镇来的?”
“不是,我是佘南山来的,来到这里还不到一年。”他如实回答道,岂料下一秒鹤见初云声音变得更冷了,一股杀意外放出来,直让他打了个寒颤。
“给我说实话。”
“你不要杀我!我已经说实话了……”为首男惊慌不定,声音都拔高了好几度,不过话没说话,他突然意识到什么,随后看鹤见初云眼神变得更加惊恐和不安了起来。
“你……你难不成是……”他后面还有三个字没有说出来,此刻命在对方手上,要是说出这三个字,很有小命不保,当然,这是他自己认为的。
脑子一转,男人立马改了口,问了句:“你找从黑蛇镇来的人?我可以带你去找,寨子里有不少人都来自黑蛇镇,贡爷就是其中之一。”
“贡爷是谁?”
“咱们寨子里一霸,我就是在他手底里做事的。”
鹤见初云轻轻摇了下头:“不,我只是恰巧路过进来歇息,没想到遇上你这么个不长眼的,正巧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
“哦……哦!原来是这样,嘶~好疼,那现在可以放我走了?”
“你说呢?”
“还有什么问题?”
“你们都是从其它地方来的,那原本住在这里的村民呢?”
“这我不知道,我来到这里之前人就死光了,从黑蛇镇来的那几位爷都是位列捉拿榜书上的存在,出不了冀州,只能暂且住在这,原来的秀波村早就改成现在的秀波寨了。”
“嗯,最后一个问题,你可知道寨子里有没有人卖干粮?”
“干粮?”断臂处流的血越来越多,男人脸上血色无,但面对鹤见初云的提问,只能强撑着回答:“这个没有,我们平日里都是养杀牲口吃肉,也没有人做什么干粮来卖。”
她眉头皱起,见对方也不像是说谎的模样,便将剑一收,面无表情地吐出了一个字。
“滚。”
男人大喜过望,捂着血流不止的断臂,就踉踉跄跄慌不择路地跑了,压根没管身后失去双臂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