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祈的意思很明显,接受他的狮子大开口,不管他想要什么,只要把江芙交给自己,便都跟他换了。
江广瑶脸上的笑容不变,眼中却划过一丝冷意。
“陛下说笑了,偷这个字下官愧不敢当,不过是多年前途经南疆随手捡了个没人要的小玩意儿,那东西要是如此重要,怎么还会流落到下官手里呢
下官想要的只怕陛下给不了,宫中已经等候多时了,您还是先换件衣服跟我进宫面圣吧。”
他说完无视桑祈难看下来的脸色,一拱手便转身出去了。
桑祈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阴狠,转头对身边的中年男人交代道:
“区区明夏贱民竟敢藐视朕的皇威,你去陈家杀了跟圣女定亲的那个男人,给他们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忤逆朕的人将会是什么下场!”
中年男人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往后退了两步,消失在房间的阴影了。
与他一起消失的,还有候在门外帮着车夫卸马车的桑祭。
他是作为下人的身份跟着来的,注意到他的人不过,趁着桑祈沐浴更的空档,他神不知鬼不觉地翻过驿站围墙,轻车熟路地朝着江府飞去。
江芙绣了一上午的嫁衣,被一片片的大红色晃花了眼,现在看什么东西都是通红一片。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用膳可以休息休息了,刚伸了个懒腰从绣房出来,就被匆忙赶来的桑祭堵在了敬新苑的门口。
见到桑祭出现在这里,她懒洋洋的表情一凌,拉着他进屋,让窈娘关好门别走路了风声。
“你怎么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桑祭拉着她的手,将一枚巴掌大的紫水晶莲花步摇塞进她的手里,语气急促地解释道:
“桑祈已经到了京城,他这次有备而来,带了一个名叫影的蛊人,那人是一等一的高人,普天之下也没有几人是他的对手,更别说他又被炼成蛊人刀枪不入、百毒不侵,被他盯上的人只有一个下场,就是死!
这发簪你带上,他认得这簪子,看到簪子便不会对你下手。我是偷跑出来的,得赶紧回去,阿姊你自己要小心!”
江芙手里握住簪子,心跳乱了起来,这样的巨大威胁让她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是一种在绝对压倒性力量面前无法控制的战栗。
她慎重地点点头,然后看着桑祭跟来时一样急吼吼地走了。
难怪父亲把自己拘在家里,只怕他一早便知道桑祈要来,在南疆跟桑祈结仇的可不止自己一个人,自己这边儿有爹爹和锦衣卫护着暂且没有大碍,可陈见安那边儿
江芙心中惴惴难安,总有不好的预感让她如坐针毡。
“窈娘,备车!我要去陈府看看。”
“小姐,未婚前男女是不能见面的,这不合规矩,老爷知道要生气的。”
窈娘有些忐忑地劝道,而且外面多危险啊,现在出去不是上赶着送人头嘛!
江芙哪还顾得上那么多,她把手里的不要匆忙地插在发髻上,提着裙摆就往外走。
“是规矩重要要是姑爷重要老爷生气也比你家小姐还没过门就当寡妇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