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则高兴地回去、说给他们做饭去了。
狄映也脱去外袍,撸起袖子、挽起裤腿,操着镰刀,“唰唰唰”地割了起来。
这麦子熟透了,抓拢、割、放的时候,力气还不能使太大了,不然麦粒就掉地上了。
断了的麦穗能捡、麦粒可就很难了。
而看到这群贵人、干起活儿来都很熟练的样子,大爷的四个儿子就有些疑惑了。
起初他们还以为:这些贵人就是到地里头、随便打个样儿、好回去表表功的。官府不都天天这么干吗?
现在看着就越看越不像。
忍不住就打听起了这一行人的身份。
十个侍卫都是穷苦出身,加上宋文与人交流的能力,很快就打消了他们的疑虑。
以及,周围田里也在干活、对这一行人同样好奇的、人的打量。
狄映没有掺和他们那些家长里短的聊天。
狄映一边割麦、一边注意起了田里的土壤。
还间或捻了几颗麦子,看了看里头的麦粒。
看完也没扔,直接就丢嘴里了。
宋文有样学样。
大嘴嚼起来,还挺带劲儿。
“你们饿了吧?要不……你们别干了,回我家去吃口热乎的。”
韩大儿看到了他们的行为,极不落忍地出声道。
狄映笑着摇头,一边将割下来的麦把堆好,一边就问道:“你们这田养得挺好啊,麦穗也饱满、麦粒儿也香。”
“哎?这您也瞧得出来?”
韩大儿再次惊讶了一瞬,然后就笑开了。
笑出了最纯朴的、农民汉子的样子。
“咱们县的县大老爷是个好人来的,田间地头的那些个事儿,就是他经常跑到村里头给教的。自打他当了县令啊,地里的粮食产出就好了不少。他也不乱加税,咱们的日子听说比其它县的、都要好过。”
“就他有点儿笨。”
十二岁左右的韩四儿,突然接了句。
接完就被韩三儿给拍了一脑袋。
“胡咧咧个啥?那是县大老爷,能笨喽?笨了能教好咱们种地?他、他那只是不太会破案子罢了。”
“那还不叫笨?案子都破不了,当的甚官嘞?我家没饭吃的时候,都是立行哥送的粮。结果他死了,县大老爷还找不到凶手,真是没用。”
韩四儿不服气地回怼。
这话给韩大儿听生气了。
斥责韩四儿道:“张县令是咱们的青天大老爷,甭管他会不会破案子,他没欺负咱们老百姓、还让咱们吃饱饭,就是大好人。你再胡说,看我不揍死你。”
韩四儿不出声了。
狄映则适时地问向韩大儿。
“为啥你们都说那县令不会破案子?”
韩大儿听问就抓了抓头皮。
满脸纠结了好一会儿后,才回道:“立行哥死了,那县令没抓到害死他的人。其实有不少人莫名其妙就死了,张县令都没找到凶手。大伙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