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王锐吓尿了,直接屎尿齐流、哭爹喊娘地道:“还有大长公主!还送了大长公主,还有张氏兄弟,是我们送她的、她再送给陛下的!”
这是王锐、不是,是整个王家的保命牌。
来旺财已经死了、他的那些妹夫们不会因为妾侍之流、就敢去招惹狄映。而武穷思和武承伺早被狄映整了个够呛、陛下他们王家又求不着。
也就剩下目前最讨陛下欢心的张氏兄弟、和大长公主能救救他们王家了。
这些不在账册上,只在王家几个主子的心里知道。
王锐最终怕被百姓们给活活咬死、而绷不住招了出来。
他是真的相信:狄映干得出那种事儿。并州公审案中那些人犯怎么死的、现在还有谁又不知道?
王锐只求一个痛快、只想求一个痛快。
狄映没给。
不过也没给折磨,只是让人将王锐给拖下去,顺便告诉他:“本官仁慈,允你等着和你的家人们团聚之后、一块儿上路吧。”
王锐:“……”
和徐朗、廖伯康等人一样、满脑子里都只剩下了后悔。
不是后悔对无辜者的恶、而是后悔没有及早地、不惜一切代价地除掉狄映。
狄映也没指望着、这些完丧失了人性的东西们、会后悔他们自己的所作所为。
像这样的东西,狄映只需要让他们感受到:痛苦和对死亡的恐惧。
看着王锐像条绝望的死狗般、被拖下去,狄映继续审讯和讯问工作。
而随着他工作的进行:一批接一批的人犯纷纷落网。包括在大都城享老的王泉荣、以及王家的所有主子们。
宋文秘密抓的人、秘密送来了宁州。
一位位还在狱中存活着的聋哑人、被一一甄别、释放。
他们落在王锐手里的那些家人、随着罪犯们的招供,而一一被及时地解救了出来、送回到了他们的身边。
有个孩子:被解救时就死死地抱着彭凉的脖子,直到在狄映的安抚下,才缓缓松开、投入到了其母亲、蔡芳的怀抱。
十五日后,宁州州城刑场高台上。
狄映对着台上被押跪着的一排排人犯,一一宣布了他们的罪行。
同时,也将已经蒙冤而死的聋哑人们的冤屈、一一洗清。
最后,狄映再对着四下里围得水泄不通的百姓们,出声道:“有些人,并不如我们一般完整和健。
那不是他们想的、更不是他们想要的。但即便是残缺了,他们的心志也并不比我们的弱去半分。
他们努力挣扎着求存,为的和我们一样:希望能吃饱、穿暖。能被我们大家、像看待正常人一样地去看待他们。
不是怜悯、不是同情、不是可怜、不是鄙夷、不是嘲讽、不是嫌恶、不是厌弃。
而是就像看正常人、看你我一样地去看待他们。
我是狄映,是这宁州城的刺史。我虽然掌管着这一方地域,但是,个人能力终有限。
我会尽量给他们提供安的住所、付出劳动就可以换取到报酬的生活,但我真的很难时时刻刻去关心到他们。
狄映我,在这里拜托大家:像帮助邻居一样、像关心村人一样,在有能力的时候、在看到他们难过的时候,伸把手,帮帮他们。
别让他们再在不完整的世界里、经受最不公平、最冷漠的对待。
谢谢父老乡亲们了。”
说完,狄映抱拳、躬身,深深地向着四方、郑重地团团施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