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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墨只觉得身疼痛,他也就没参加最后的屠杀,转而和朱闵前去寻找他的手下。许多人都是在死人堆里找到的。
赵大倒在一滩渐渐凝固的血泊里,右手少了两根手指头,身旁还倒卧了十几个大夏士兵。
朱闵连忙扶赵大站起来,大个子仿佛这才注意到身上的箭,便一枝枝拔出来,一边抱怨弓箭把他的盔甲和皮革插出一堆窟窿。
跟随刘墨上战场的一万大夏战士,大约只有半数幸存。
他让手下抬赵大前去包扎伤口,又吩咐朱闵率领部队清理战场,然后独自去找梁定。
梁定坐在大道上,正拿一个精美的杯子喝酒,并让他的侍从为他解开战甲的环扣。
“一场漂亮的胜仗。”看到刘墨后,便对他说,“你的部队打得很好。”
梁定那双锐利的眼睛看着他,冷酷得令刘墨反感。
“是不是教您很吃惊啊?”他问,“有没有破坏您的计划啊?我们本该被敌人屠杀的,是不是这样?”
梁定一饮而尽,脸上毫无表情。“确实跟计划有些偏差,我把你们安排在左翼,预期你们会溃败。
此次胡族的主帅据说是个刚满二十岁的毛头小鬼,想必勇气多于睿智,我原本希望他一见我左军崩溃,便力突进,企图侧面包抄。
等他进了圈套,我便会让令主力部队攻他侧翼,把他逼进死路,这时我再派出我的亲卫队,将他们一举消灭。”
“所以你把我们大夏军队丢进这场大屠杀,却不肯把计划告诉我。”刘墨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这就是对待盟友的态度?”
“佯攻难以让人信服,”梁定回答,“何况知道计划的人越多,越容易走漏消息!”
“梁大人,真是可惜啊,我的部下坏了您的大好兴致。”刘墨脱下护手,任由它落地,因手肘的剧痛皱起眉头。
“以胡族那小鬼的年纪来说,他的用兵超乎预期地谨慎,”梁定承认,“但胜利就是胜利。你似乎受伤了。”
刘墨右臂染满鲜血。“多谢您的关心,”他咬牙切齿道,“我想这次之后,你我之间两清了,我现在要带着我的部下离开,希望你不要阻拦!”
“想走?没门!”梁定的长子厉声道,“不愿意当我们的盟友,就是我们的敌人!”
刘墨目光一寒,“梁大人,您也是这个意思吗?”
梁定面色一沉,“刘大人,眼下若你们离开,想必会对军心造成影响。”他说,“而且,谁也不敢保证你们会不会投靠胡族!”
“梁大人,我不想跟你多做口舌之争,我的意思已经转达给你了,如果你们要阻拦,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梁定还不及回答,只听一声急切的喊叫:“大人!”,他便转过头去。
他的手下翻身下马,梁定起立迎接。
那匹马则口吐白沫,嘴流鲜血。
此人乃是梁定的左膀右臂,他生得高瘦,一头黑色短发,穿着发亮的镀铜钢铠。
他在梁定面前单膝跪下,“阁下,我们俘虏了部分敌方头目,至于此次领兵来犯的胡族庆王,恐怕已经逃了。”
“那小鬼呢?”梁定问。
来人迟疑片刻。“大人,那小鬼没和他们一道,他们说他已从西面进军,带着骑兵主力,赶赴夜梓城!”
好个毛头小鬼,刘墨想起梁定刚才的话,想必勇气多于睿智,忍不住咧嘴一笑。
“梁大人,如果我是你,便会立马调转方向,前去救援你的老窝!”刘墨道。
“大夏人,你好大的单子!居然敢在这种时候说风凉话!”梁定的长子愤怒地想要拔剑,但被梁定出手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