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交织下的刻痕 第二十五章 温室(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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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

被捂住嘴巴的林婉清满脸恐惧,不住挣扎,一个画着浓重眼彩的小太妹照着她的小腹重重掏了一拳,人立马老实了。

此时已过了放学时段,兰墅中学高中部坐落在郊区,四周基本没什么人,只有两个开小卖部的大妈走出来搂了一眼,心下了然。她们才不会给自己寻麻烦呢,这种校园霸凌,隔三岔五就会上演。她们就当作不知道,眼不见为净,反正双方都不是什么好学生。两大妈互相招呼了一声,扭头回去继续打麻将。

童遥心下疑惑,尾随了上去,远远的就闻到一股呵斥怒骂,嬉笑玩闹的声音。

只见巷口内,七八人个围着一个跪着的女生,轮番上来把她踹倒,踹倒一次就嘻嘻哈哈地命令她自己爬起来,跪好,然后换下一个人踹,女生面颊红肿,衣服上都是鞋印。

旁边还有几个男生嘻嘻哈哈地围观,还拿着手机拍。

被打的女生不敢大声哭,用手捂着脸低头抽泣。

领头的小太妹是隔壁班的吴曼云,她举着手机兴奋地拍着,尤觉得不够刺激,嚷嚷道:“把她衣服扒了!来个高清无码版的!”

四下里怪叫着群起响应,那个女孩惊恐地尖叫着,死命护住胸衣扣子,但抵不住人多,挣扎着,裙子还是被扒了下来,女生用手去遮挡下身,上衣又被六七只手撕烂、扯了下来。

林婉清只穿着内衣,缩在地上拼命哭嚎着,旁边一群女生兴奋尖叫着,连那几个男生也都兴奋得不行,举着手机拼命往前凑。

吴曼云笑眯眯的,举着手机蹲下来,笑道:“林婉清,我不止一次警告过你,梵天浩是我吴曼云的人,就你这个小逼犊子也敢跟我抢,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一个贫民窟的臭妮子,不就是仗着学习好点,真把自己当金凤凰了?”

她邪气地轻笑着,用手拍了拍林婉清的脸,“敢跟我抢男人,老娘有一百种方式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哼。把我说的话当耳边风是吧,觉得我在说笑是吧,觉得在学校里我奈何不了你是吧,行,你可以以为我在说笑,但这种话我从来只说一遍。”

吴曼云扭过头,笑嘻嘻地吩咐道:“你们几个,把她手脚都按住,你们几个,把她彻底扒光,我要高清无码版的,把她脸掰过来,对着摄像头。”

林婉清惊恐地嗷的一声,扑过来,抱着吴曼云的小腿,痛哭流涕,“云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几个小太妹才不管她的哀求呢,冲过来按着林婉清的手脚,那帮毛都没长齐的小男孩齐声聒噪起来,一个个兴奋的不得了,生怕吴曼云心软,一下答应对方的求饶,蜂拥了上来,不管林婉清如何绝望的扭动,动手就要将她仅剩的内衣撕光了,小巷中只剩下少女绝望的尖叫声,声嘶力竭。

其中一个男孩尤为兴奋,按捺不住了,跃跃欲试。一块砖头凌空飞来,啪的一下,脑门子被砸开一个豁口,血光四溅,人嗷的一下瞬间蹲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异变突发,所有人都愣住了,扭动着目光往巷口看去,下午西沉的阳光洒落下最后一丝余晖,照耀在来人的身上,光彩夺目。

所有人都被震慑住了。

吴曼云像踩住了尾巴的狗,跳了起来,“我认识你,高中三年六部的童遥。”

所有人都回过神来了,只见对方只有一人,一个个面色不善起来,抱着膀子一摇三晃地走过去。

听说过高中三年六部极品差生童遥的传说,典型的高能低分,据说田径比赛里还夺过市三等奖,但是这又如何,虽然听说过这小妮子极度凶悍,昔日放倒过几个同年级段的男生,但是好虎架不住群狼,自己这边七八号人,难道还嘘对方一头?

其实里面大部分人都不认识童遥,只是隐隐听说过这凶悍女生的传说。如今见到真人不由得一愣,在印象里还以为是那种五大三粗,个子高高,异常凶戾的粗犷女生呢,没想到是个个子矮矮瘦瘦,模样好看的小妮子。

高三,孩子们的身体已经长开了,无论男女一个个小大人模样。只是童遥因为营养不良,人偏瘦小,个子也不高,看上去不像是高中生,倒像是个国中生。

众人心下大定,男孩们更是眼前一亮,脑海里想着一石二鸟之类颇为龌龊的念头,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再斩一血。

面对这样的一幅场景,童遥觉得很无聊,不只是事情无聊,连这些孩子也格外无聊。她是刀光血雨里见过大场面的人,完看不上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的打闹。

也没见其怎么动,一道虚影划过,一记大鞭腿,冲得最快的男生直接飞了出去,撞到墙上,然后滚落在地,抱着肚子抽搐着,眼泪鼻涕流了一地。

后面一圈的男男女女都吓呆了,吴曼云也吓坏了,又惊又怒,但是她作为大姐头没法退啊,必须得撑起场面来,只见她咬了咬牙,掏出一把折刀,“啪”地打开,朝着童遥就刺过来。

童遥眼都不带眨地,伸手出去,似缓实快,轻轻扣住对方拿刀的手,一扭一带,咔嚓,手腕脱臼的声音在此刻格外刺耳,吴曼云从小到大娇生惯养哪受过这种罪,人一下子就疼得不行了,嘴唇哆嗦,痛得连叫都叫不出声音来,佝偻着身子跪倒在地上,鼻涕眼泪大把大把地往下掉。

童遥弯下腰又狠狠一记捣在吴曼云肚子上,这回干脆两眼一黑,抱着手腕,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直抽搐。

大姐头被对方轻描淡写一下放倒,剩下喽啰轰的一声作鸟兽散,撒腿子就跑,甚至还有个猪队友直接打电话报警。

童遥懒得管他们,捡起地上的衣服递给林婉清,林婉清感激地接过,穿了起来。

“没事吧,还能走吗?”童遥居高临下,目光炳然地看着她,林婉清乖巧的点了点头,麻利的整理了一下衣物,尾随着童遥亦步亦趋地离去,程不敢看倒在地上抽搐的吴曼云。

两人走出没两百米,呼啸的警车将二人截停,两人面面相觑,只好跟警察走一趟。

安庆道警署祀水分署内,女警夏岚转着手上的圆珠笔,哭笑不得地望着下面一帮子小屁孩。连队里的卫生员将吴曼云脱臼的手接上,大圈上了药的绷带里三层外三层包得严实,只见她蹲在长椅上目光躲闪。无论之前怎么嚣张跋扈,到了局子里终究胆怯得很,毕竟只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骨子里还是非常畏惧制服人员的。

事情的整个过程其实很好查,稍稍语气严厉些,那些小屁孩就竹筒倒豆子般招了,一些鸡毛蒜皮,争风吃醋的小破事,正警们懒得管,丢给了他们一帮实习警察。

夏岚望着自己面前密密麻麻的几页笔录,准备打电话给他们学校叫人领走批评教育。一个电话打到校长办公室,没人,于是翻了下内部网的联系方式,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这次是校长的私人电话,电话那头呱噪喧哗,筹光交错,显然在某种宴席上,老校长喂喂了两声说自己知道了,就把电话挂了。

老校长高度重视,事关学校名声,但是这个宴会规格很高,一时走不开,于是一个电话打给了教导主任,教导主任又把这个烂摊子丢给了爱莎老师。此刻爱莎正在市中心一家高档的西餐厅里跟男友约会,四十五岁的爱莎老师好不容易焕发第二春,一个电话就打断了她的甜蜜。电话那头教导主任声嘶力竭地怒吼,爱莎忙不迭的应承,足足被骂了三分钟才结束,爱莎抬起头来,一脸无奈和尴尬。在某集团旗下工作的男朋友倒是大度,摊摊手让她先忙工作,她歉意地站起来道了声抱歉就匆匆打车离去。半个小时后,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扭动着水桶腰走了进来,一把坐在爱莎的位置上。

在等待的时间里,警察们也没拦着,该叫爹叫爹,该叫妈叫妈,唯有童遥和林婉清不为所动,一个家里只有老迈的外婆,一个家里是不着调的老妈,基本上纯属放养型,此刻遇事不用想着找家长了。

吴曼云对着电话一通哭诉,电话那头不耐烦传来一个粗犷的男声,“行了,我知道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吴曼云的父亲没有她吹嘘的那么牛逼哄哄,不是什么靖江地界的黑道大哥,仅仅只是一个给企业家开车的司机兼职打手。

此刻正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着闷烟,一旁叫强子的同事递过来一支烟,“咋了,老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