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爷,大人!求求你们了…真的求求你们了!”
“再怎么说,我儿子也是为大秦战死沙场的啊!这一个家庭,就全靠我这个年近古稀的老头子撑着了啊!吃的…你们都拿走吧,可是徭役的事,军爷无论如何都要通融通融啊!”
老头子双手撑到地上,佝偻的身体,却是瘦得只有皮包骨头,他不住的磕头,脑门上已经是渗出了一片血渍。
“通融你妈个头啊再废话,我就让你当场人头落地!”
胖子刘不得,已经将自己腰挎的明晃晃兵器给抽了出来。
其他士兵,也快速动作,步调一致。
其中不少士兵,手中都提着麻袋装的红苕,山药蛋。
可惜也并没有多少。
整个茅草屋,翻了个底朝天,就找出这么点东西来。
“军爷!我跟你走,我跟你走!”
见到刘不得拔出兵器,刘老头神情骇然,老泪纵横。
他膝下已无子,就剩一个孙子和孙女了,刘家的血脉,还得靠他们传下去呢。
“妈的……刁民就是刁民,非要亮兵器,才肯跟我们走,真是下贱,呸!”
刘不得吐了口唾沫到刘老头脸上,而后才洋洋得意的转身,要去下一家要徭役和赋税。
刘二姐却冲进了屋子,扛了一把锄头冲了出来。
“贪官污吏,狗将军,我杀了你们!”
如此侮辱她的爷爷,还要强行带走她的爷爷,这是不让他们活了啊。
把吃的带走,他们还可以去吃树叶吃树皮,可是爷爷是他们的主心骨,是唯一的依靠了。
此去山遥路远。
只怕是爷爷多半会死在徭役的路上。
刘二姐无法容忍。
“大胆刁民!”
刘不得听到动静,顿时转身,一身肥膘,不知道捞了多少民脂民膏,反身一脚,将刘二姐踹倒在地。
腰间宝剑,已经再次抽出。
可怜刘二姐,只有十三岁,又太久没有吃过正经的饭食,哪有力气反抗
如今冲出,也不过是愤愤不平。
“姐姐……姐姐…!”
刘黑娃看到姐姐被踹倒,践踏在地上,他顿时冲了上去,努力的想要掰开刘不得的穿着靴子的大脚。
“坏人,坏蛋!你快松开我姐姐!”
刘黑娃一口咬到了刘不得的脚上。
“啊!下贱的小杂碎,咬得我好痛!呔,去死!”
只见明晃晃的宝剑,在阳光下有寒光反射,而后一刀砍到了刘黑娃小小的脑袋上。
一道血痕,死状惨烈。
那个尚未编成的笼子,缓缓从他的衣袖中滑了出来。
“黑娃!黑娃啊!”
刘二姐声嘶力竭,悲痛哭嚎。
刘老头也扑了上来,刘家传宗接代的希望,也彻底断送了啊。
“你们就是一群猪狗不如的畜生啊!”
刘老头只想老实本分的做一个农民,甚至被逼到快家破人亡了,都没有反抗。
可这些个贪官污吏,太过歹毒了啊。
人命,贱如草芥。
他抓到磨盘,就想去砸死刘不得,为自己的孙孙报仇。
可是,他才举起来,数把刀子,就从好几个方向,将这位佝偻的七旬老人,扎成了筛子。
当五六个士兵把刀抽回来时。
都没有多少血流淌出来。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可怜老翁,一生清苦。
苦苦煎熬,到最后竟然落得这般凄惨下场。
这般乱世,于底层黔首,便是最大的恶。
宁做太平犬,不当乱世人。
“啊!”
刘二姐发狂,双目之中,流出滚烫血泪。
她疯狂挣扎,却依旧动弹不得。
她内心有着无穷的渴望,只想杀了这些杂碎。
“将此小女娃,投入军中,相信也能赚不少银子,带走吧!”
刘不得命手下绑了刘二姐,随后继续前往下一家。